見她如此固執，顏蘇蘇急了：“你怎麽這麽固執？他今天能動手打你，以後說不定就敢殺了你，你這根本是與狼共舞。”

  泠陌曦淺淺一笑：“是飛蛾撲火。”

  因為從一開始，她就沒有贏的勝算，也沒打算贏。

  活著的人如何跟死去的人競爭？

  “明知道會毀滅自己，你為什麽還要往上撲？泠陌曦，放棄吧，他不適合你。”

  泠陌曦搖搖頭：“道理我都懂，如果能克制，我又何必如此折磨自己？愛情就是一場豪賭，要麽賺的滿盆金箔，要麽輸的傾家蕩產。”

  “但是，在沒有結果之前，縱向賭一把，否則怎麽甘心？我不想每天都活在後悔裡，後悔沒有不顧一切的爭取一次。”

  顏蘇蘇默然，其實，她懂。

  所以當初不管凌修司如此的折磨她，她都不舍得離開，心底明明比誰都清楚，那是一場注定會輸的賭局，卻不肯認命，總是抱著一點點的期待。

  萬一贏了呢？

  直到最後，她輸的一無所有。

  心活著，愛情就在。

  心死了，愛情也就沒了。

  泠陌曦需要的，不是勸解，而是死心。

  顏蘇蘇不再勸，隻輕輕握住她的手：“至少，對自己好一點，就算得不到愛情，也別讓自己太過悲慘。在愛情裡一味的退讓和忍耐，什麽都改變不了，這是我用六年的時間悟出來的。”

  “放心吧，這巴掌，我等下就會還回去。”泠陌曦笑起來，有些囂張的樣子。

  顏蘇蘇也笑：“進去吧。”

  飯廳裡，氣氛冰冷到幾點，似乎能聽到四周結冰的聲音。

  兄弟倆直直的望著彼此，誰都沒有回避，似乎誰先回避誰就輸了。

  兩個女人一進來就看到這場景，忍不住搓搓胳膊：“冷氣很足了，你們可以不用繼續釋放了。”

  見了顏蘇蘇，陸戰修的神情柔和起來，拉過她的手，讓她在身邊坐下。

  陸戰軍淡淡的瞟一眼泠陌曦，又收回目光，看似沒有變化，身上的寒氣卻似乎少了些。

  泠陌曦徑自走到他身邊，彎腰，伸手。

  “啪——”

  響亮的一巴掌直直的落在陸戰軍臉上，還不等他發怒，泠陌曦又迅速在他被打的地方親一下，傲氣的輕哼：“報復你剛才打我，但是我又心疼，所以再獎勵一個吻，這叫打一巴掌給顆糖。”

  陸戰軍：……

  這是什麽鬼邏輯？

  泠陌曦卻對自己的舉動滿意極了，在他身邊坐下，拚命的往他碗裡夾菜：“動了那麽多歪心思，又釋放了那麽多冷氣，一定很餓，多吃點。”

  陸戰軍：……

  不管他的臉色多殘冷無情，泠陌曦都權當看不見，一邊吃飯，一邊和顏蘇蘇有說有笑，完全把陸氏兄弟當擺設。

  偷偷瞟一眼陸戰軍越來越難看的表情，顏蘇蘇忍不住偷笑。

  也許，情況沒有她想象的那麽糟糕！

  “不許看他，傷眼睛！”自家媳婦頻頻瞟向大哥，陸戰修表示很吃醋。

  陸戰軍：……

  怎麽？跟他作對很好玩，全世界都不拿他當回事？