公孫少沉默的站著,一言不發,漆黑的眸子好似落在了安冉身上,又好似落在了哪個不知名的地方。
安冉越說,聲音越小,到最後,已經沒了說下去的勇氣。
她突然覺得以前的自己太天真了,一廂情願的認為只要她把事情解釋清楚了,惡少就會原諒她。
事實上,不管惡少原不原諒她,都已經過去那麽多年了,他們之間,本就只是青春年少的一場愛戀,也許早已經過去了。
不知過了多久,公孫少忽然冷漠的問:“說完了?”
安冉傻傻的搖搖頭,卻不知道如何繼續下去。
“可是我聽膩了。”公孫少說著,就要打開車門坐進去。
安冉如夢初醒一樣抓住他:“再給我一分鍾。”
至少,要讓他知道當初離開的真正原因。
惡少不耐煩的甩開她的手,已經沒了陪她繼續下去的耐心。
“就一分鍾。”
“放開。”
公孫少轉頭,看著安冉緊緊盯著他的大眼,那雙眼睛還和以前一樣乾淨純澈,好像從來沒有被汙染過一樣,盛滿了固執和祈求。
一個騙子、一個無情的女人、一個拜金女,怎麽可以有這樣乾淨的眼神?
讓人想毀滅!
“安冉。”
一聲低喚傳來,兩人同時轉頭,就看到一個秀美的仿佛漫畫中的美少男緩步走來,一身清爽。
他走到安冉面前,輕輕拉過她,低聲問:“怎麽出血了?”
動作那麽自然,好似沒有發現安冉和公孫少之間的不尋常。
安冉怔怔的看著他細心的為自己處理傷口,完全忘記了語言。
這人是誰?他們見過嗎?為什麽這麽親昵的拉著她的手、這麽溫柔的為她清理傷口?
公孫少看著兩人的動作,眸底更加冰冷。
他好像是那個被稱為“醫學界後起之秀”的天才醫生?好像與他同一天在同一個教堂成親,難道他是安冉的丈夫?
這想法令公孫少遍體生寒。
似乎沒有感覺到兩人詫異的視線,阮行策專心的為安冉清理好傷口,貼上創可貼,順勢牽著她的手,柔聲說:“回家吧。”
果然!
公孫少冷笑著看著兩人交握在一起的手。
安冉,你依然好本事!
安冉下意識的抽回手:“可是……”
“你想讓七年前的事情重演嗎?”阮行策俯身,在她耳邊輕聲詢問。
安冉身體一僵,再也不敢有所動作,低垂著頭,靜靜跟著阮行策身後離去。
看著兩人相攜離去的背影,公孫少眸底的冷意更深,嘴角嘲弄的弧度亦是越來越大。
“少爺……”司機擔憂的看著自家少爺冰冷的表情,好像看到了幾年前的他。
公孫少一言不發的上車,司機也趕緊上車,不敢有絲毫耽誤的離開此地。
另一邊。
安冉和阮行策一路無語的回到“家”,看著阮行策當她不存在一般坐回電腦前認真工作,好像從始至終都沒有離開過一般,一時間有些搞不懂他。
他怎麽會突然出現?怎麽會知道七年前的事?剛才究竟是在幫她,還是害她被公孫少誤會更深?他是她們的朋友,還是敵人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