什麽?
哪怕我心裡有所準備,聽見慕白這麽赤粿粿的說出來。
而,他對將軍的感情,讓我覺得他是個很執著的人,剛說著承諾,轉身便抱著別的女人!
這變化也太快了,快的我讓我猝不及防。
我站在原地,愣了三秒鍾。
慕白看了眼身後,勸著我說:“王后,伊宮夜正樂不思蜀,我們回去吧,不要打擾的好。”
嗯嗯啊啊的聲音,不斷從後面傳來。
聯想到我屢屢看錯,從而導致冤枉了好幾次帝弑天。
我雙手握拳攥緊,往柱子邊走去。
慕白雙手打開,飄到我面前攔住我,對我搖頭阻止:“王后別去,危險……兩隻妖物實力相當,萬一他們聯手對付你,慕白招架不住,”
我停下腳步,做出一個噓的動作,對他說:“別出聲,我看一眼就走,你把我的氣息隱匿起來,不要讓他們窺視到。”
那兩人正天雷勾動地火,激.……情昂揚,或許根本不在意我這凡人窺視。
他們弄死一個凡人,只是眨眼瞬間的事。
慕白刻意在我面前築起一道屏障,對我說:“王后,慕白的高階隱術只能維持十分鍾,十分鍾裡不要發出任何響聲,靠近他們時,最好屏息,看完後立即離開,十分鍾內最好回到病房內。”
我點頭。
從走廊盡頭到病房裡,五分鍾就夠了,並不需要十分鍾,這點我算過。
慕白將刀刃拔出來,放置在背後,對我說:“屬下準備好了,王后可以走了。”
我放輕腳步往柱子方向走,每一步都小心翼翼,刻意的避開積雪,盡量不製造出聲音。
八米,七米,六米……
我繞過第一個柱子,從第一個柱子旁邊前行,離他們越來越近。
二人在吸煙區唯一一處燈光下,他們渾然忘我,熱烈的擁著。
男人身穿白襯衫,襯衫領口敞開。
女主身穿金黃華麗貼身長裙,是晚禮服的款式,上面鑲嵌的金沙。
即便在夜晚,燈光反射下,金沙中發光。
夜晚,距離還是有點遠,我看不真切兩人的面容,我又靠近了一些,距離兩人二三米遠時。
我瞬間愣在原處。
沒錯,是伊宮夜!
雖然我只看到他的側面。
他陶醉著半眯眼眸,泛著幽藍色的光,眉心中那條血紅色的花鈿,若隱若現。完美的側面線條流暢,皮膚細膩白皙,因為吻得太過激烈,泛著粉紅色的柔光。
真的是他!
這個女人,是剛才襲擊進房間的蛇妖,看她側面臉型,五官深邃妖豔,眼廓很深,一看就不像東方面孔。
女人的手將伊宮夜的襯衫……
伊宮夜眉眼笑意更深,身子一挺。
見如此的一幕,我無心再看下去,轉身,步伐有些不穩,朝病房方向走去。
回去的路上,我一直在深思一個問題。
剛才這個人確實是伊宮夜無疑。
可他口口聲聲的跟我說,他此生隻愛過一個人,那人便是將軍。
他的愛是這麽的炙熱和執著,千年如一日的去愛一個人,不管經歷多少滄桑,不忘初心始終都沒有變過。
況且剛才慕白跟我說的,他每次快長九隻尾巴時,便去冥界找帝弑天,借帝弑天之手,砍掉其中一截尾巴,如此也不願飛升成仙。
他真的是因為喜歡將軍,留戀紅塵不想飛升成仙,還是單純的跟帝弑天單挑,被他砍斷的。
這一切的一切我無法得知。
而我知道,我從來沒有了解過他,他是什麽樣的人,對我抱著何種目的?
他說的哪句話是真的,哪句話是假的,從這一刻開始,根本就分辨不出來!
他說,他如此執著的愛慕將軍,卻又和這個女人滾在一起,那將軍在他心裡到底又算什麽?
我突然覺得,他的愛是如此廉價,只是放在嘴邊說說而已……
幸虧,我選的是帝弑天而非伊宮夜。
回到房間裡,慕白自主的站在我後面,焰夜見我有點魂不守舍,想問慕白剛才發生了什麽事兒。
慕白看了我一眼,沒吭聲
爸爸醒過來了,我把焰夜調遣去隔壁照看他。
焰夜摸了摸鼻子,去了隔壁。
時間,午夜兩點。
慕白把病房裡的休息室門打開,對我說:“王后,時間不早了,您該歇息了,再不歇息,明天早上起不來了,您母親還要轉院呢。”
我起身,走到休息室裡,掀開被子坐在床頭。
身體很疲憊,但腦子卻毫無睡意。
慕白有心看了我一眼,說:“王后,晚安……”接著把門關上。
我躺下,把被子蓋身上,剛想伸手將台燈關掉。
牆面冒出一陣幽幽的寒氣。
我扭頭一看,黑色如潑墨,是鬼氣。
我雙手伸進兜裡,將一張靈符隔著被子偷偷掏出。
一雙蒼白的手指扒開牆面,從牆那頭伸出來,漆白消瘦如乾屍的手,越伸越長。
一團黑色繚亂的頭髮從牆那邊穿過來。
這情景,跟看咒怨裡的貞子一樣。
這鬼魂我記得,上一次跟蛇妖打鬥,就是她。
我掀開被子起身,靈符放在身前,對著那鬼魂喝道:“來者何人?我的兩名保鏢就在外面,他們殺你如捏死螞蟻一樣簡單,我勸你還是速速離開。”
那穿牆而來的女鬼魂,從牆裡露頭,卡在腰間就沒有再動。
她雙手把繚亂的頭髮扒開,一張慘白到處是傷口的臉,呈現我的面前。
對,臉上到處是傷,是被人打傷的。
眼睛,鼻子,嘴巴,臉頰,額頭,下顎……全是傷,應該是死前受了非人的虐待,死後破了皮無法愈合。只能保持死時的模樣。
比我之前所見到很多鬼魂,已經好的太多了。
她眼睛幽幽的看著我,目光落在我指間的靈符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