這蛋炒飯,外面金燦燦的賣相十足,裡面有一股子濃厚的燒焦味。
有燒焦味也就罷了,某隻鬼王愛面子,也不得不給他第一次做飯些點面子。
可是,他沒放鹽!
沒放鹽也就罷了,還有濃鬱的味精味,味精還沒融,一粒粒的咬在嘴裡咯吱咯吱的響的。
我就吃不下去了。
這廝完全把味精當鹽倒下去了。
他看見我吐出來,滿是期待的瞳孔,瞬間黯淡。
見他如此,我又舀起一杓蛋炒飯,笑嘻嘻的說:“做的不錯,就是剛才太燙,把我舌頭給燙著了。”
我把蛋炒飯放嘴裡,嚼都沒咀嚼就咽下去。
轉過頭,不讓他看見。
吃了幾口後,他端起桌上的蛋炒飯倒下垃圾桶。
“別為難自己,本尊已看見你比哭還難看的臉,不過甚感安慰,你為了顧及我的尊嚴,勉為其難的吃下本尊第一次做的蛋炒飯,我知,你心裡是在乎我的,這就足夠了。”
我回頭,眼眸濕潤看我,雙手擁抱著他,哽咽的說:“我們以後不吵架,不鬧脾氣,不質疑對方,好不好?”
“好,本尊答應你。”
他擁著我,輕輕覆著我的後背,下巴抵在我肩膀上。
突然,我想到什麽,放開他。
認識的問他說:“你上次說我懷孕了,這件事是不是真的,我去醫院檢查過,醫生說我沒懷孕。”
帝弑天一僵,放開我,眸光閃爍:“娘子,你懷孕了。”
“為什麽我一點感覺都沒有呢?難不成懷了鬼胎跟凡胎不一樣,沒有任何感覺?”
不,這不可能啊!
不管凡胎還是鬼胎,肚子裡有個小生命,應該有感覺才對。
“娘子,你不要在糾結這件事了!”
看他閃爍其詞,我立即嗅到的謊言的氣息。
我嚴肅認真:“你真的沒騙我?帝弑天?”
“本尊不騙你,你會懷孕的,只不過時間押後明年,明年定會懷孕!欽天監已給本尊算過卦象,是個鬼子,日後繼承本尊大統,為冥界鬼王!”
他後面說了什麽我沒聽清,我隻知他說我明年會懷孕!!!
明年懷孕?
那我現在就是沒懷孕了?那他就是撒謊騙我了。
我氣的雙手掐著他的脖子,狠劇烈搖晃:“你個騙子,你又騙我,我根本就沒有懷孕,你居然用這樣的謊言騙我!啊啊啊啊……死騙子,老騙子,慣犯騙子,你知不知道,誘騙無知少女的,你是要坐牢的!”
我坐在他大腿上,雙手掐他的脖子,氣的咬牙切齒。
他抱著我,任由我掐,眼眸含笑。
我掐了好一陣,把他脖子恰出一圈紅痕來後,有些心疼的松開手,可是又好生氣。
想從他身上翻下來,他卻抱緊我,把我的頭偎依在他懷裡。
“那時你和本尊生氣,絕食尋死,本尊是王,向來都是別人阿諛奉承討好本尊。千年來,本尊從未如此擔驚受怕過。”
“對你本尊毫無辦法,為了讓你好好吃飯睡覺活下去,對你撒下大謊,不管你如何發泄,本尊都不後悔。在來一次,也會這麽做。”
我頭靠在他懷裡,雙手摟著他的脖子。
他的身體很冰很冷,可是能令我很暖心,他是真的愛我。
窩在他胸口很久,我淡淡的說:“我不生氣了,也不跟你計較了,以後別在騙我!”
“好!我答應你!”
說完,他轉口又說:“娘子,如果當時你真懷孕了會如何決定,孩子生下來嗎?”
我擰麽沉思了一會,說:“會,然後找個你尋不到我的地方隱居起來,不讓你知道孩子的存在,這個孩子是我的,跟你沒關系,不許你看他一眼!”
懷包子跑路,我這做法會不會惹他生氣?
抬眼,窺了他一眼。
帝弑天低沉的笑了笑,抬起的下巴,在我唇瓣親了一口。
“本尊還擔心你會把孩子打掉,幸好!”
“為什麽打掉,我挺喜歡孩子的,黛黛,恬恬,她們都很可愛。對了,黛黛呢?”
帝弑天笑容僵在臉上,輕拍我的後背說:“黛黛在冥界修行,這段時間衝關,佔時不能來陪你。”
“那你幫我帶句話,讓她好好修行,爭取早點出來,我在陽間等她。”
這時,肚子咕咕的叫喚了。
帝弑天摸了摸我肚子,把我抱起放在沙發上:“忍一會,本尊帶你去出去吃東西。”
我一聽他說,樂了,抱著他手臂說:“不許清場,我們就像普通情侶一樣,吃個早餐,逛逛街什麽,好嗎?”
“好,你想做什麽,本尊都滿足你。”
我笑嘻嘻的,在他嘴唇邊上吻了一下。
我上樓去帶手套,圍巾,帽子,下樓時看見帝弑天站在門口。
門半打開著,他低著頭。
我順著他的角度看下去,在他腳下好像有個紙箱子。
一看見那箱子,我腳步加快從樓上奔下來,直奔到他身邊停下。
一下子愣住了,快遞箱子。
又是箱子!
沒完沒了的,到底要做什麽?到底要把我整成什麽樣才肯罷休!
我蹲到地上,準備撿箱子。
帝弑天抓住我的手說:“別動,許是昨天晚上就有了,昨晚本尊鬼力佔失,沒察覺道,該死!”
“是肢體還是器官?誰的?是不是我家裡人的?”
“是一截手指,是個女生,年紀二十左右。”
帝弑天手袖一翻,門前立即落下一個黑衣人,蒙著面,露出兩隻黑氣如鷹銳利的眼。
他半跪作揖:“大人。”
“查一查,誰的手指,拿去冷藏起來能否接上,要快。”
“是的,大人。”
…………
富順區大道的一家早餐店裡,我和帝弑天坐在臨窗的位置。
叫的早點還沒上。
我坐在位上翻手機,給小艾打電話,聽她說沒事後,我松了一口氣。
我接著跟林琳打電話,林琳也沒事。
我開始在班級群裡問,大家最近怎麽樣,有誰出事什麽的?
比如住院,失蹤什麽的……
舞蹈系群裡,上次跟我們去古鎮演出的那些同學,也不知伊宮夜怎麽處理的,回來後全部實習了。
剩下的十幾個人裡,才有幾個回我話。
她們說我疑神疑鬼,都好著呢,說下午誰參加運動會,讓我沒事過來呐喊助威。別在詛咒誰死了受傷住院的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