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越想,越是腦殼疼。
最後乾脆光棍的不想了,昏昏欲睡。
迷迷糊糊中也不知道睡了多久,就聽到了嘈雜的混亂。
睜開眼,就見帝胤施法形成的屏幕中有了畫面,那是……我之前呆的監獄。
獄警看到我吊死了,驚慌失措的往上報告。
想想我現在也是個名人了,雖然是臭名比較多。
如今我死了,陳家是最開心的,但樊戰跟宋睿傾,哪一個又是好相與的,所以獄警緊張,是很正常的。
我看到層層上報的結果,就是監獄方飛快將自殺吊死的‘我’的屍體,由司法部門拉出去火化,爭取一切提前處理好。。
到時候,木已成舟,在公關危機一下,就什麽事都沒了。誰還能為了一捧骨灰發作不成?
可消息不知怎麽泄露了出去,料想是樊少跟宋少在監獄裡都有內線。
‘我’的屍體還沒出監獄門,樊戰跟宋睿傾已經齊齊站在了大門口的必經之路。
面向監獄長,要一個合理解釋。
宋睿傾性格相對火爆,直接就嚷嚷起來:“黛黛不可能自殺,一定是有人害死了她。”
這個有人是誰,明顯是指向了跟我有仇的陳家。
因為陳夫人的死,陳家巴不得弄死我,要不是宋睿傾跟樊戰到處活動,我也不會被判死緩兩年了。
監獄長面上掛著討好的笑:“宋少這話怎麽說的,誰不知道我是公正不阿的,這實在是犯人突發惡疾,我們搶救了,可是沒效果啊。”
宋睿傾冷笑拆穿:“公正不阿?我看未必,你那一套官腔做派,就不必跟本少表演了。”
“就算是突發惡疾,我也要帶黛黛回去。”樊戰目光陰沉,聲音裡是壓抑不住的憤怒。
宋睿傾眉頭一挑:“樊戰,你就是來搗亂的不成?黛黛是要帶走,可輪不到你,本少自然會將她帶走。”
“宋睿傾,你憑什麽?”樊戰反唇相譏:“要不是你,黛黛會牽扯進殺人案裡?”
宋睿傾被激的跳腳:“樊戰,你又當你是什麽好東西?若不是你逼著黛黛,她會出門散心?會認識陳家人?會跑來上海?”
論倒打一耙跟毒舌,宋少分分鍾虐暴樊戰。
樊戰眉心緊蹙,不由分說大步上前,要帶走‘我’的遺體。
宋睿傾同樣大步上前。
搶奪一觸即發。
一邊的監獄長一個頭兩個大,不管是樊少還是宋少,他都得罪不起,更不敢讓二位大少中的誰帶走我。
畢竟我是上吊自殺,就怕到時候事情曝光了,還要承擔失職的責任。
眼看一言不合,就要掐起來,還是為了一具屍體不管不顧的當眾搶起來,畫面這頭的我,心頭不知是個什麽滋味。
看的出來,我上吊自殺的消息一出來,樊戰和宋睿傾難過的幾乎崩潰了,否則也乾不出這種當眾搶屍體的事。
樊少跟宋少,幾乎同時看到了‘我’脖子處的勒痕,怒視監獄長道:“黛黛這脖子上的傷,是怎麽回事?”
監獄長呐呐不敢言。
在他的管轄地裡自殺,好說不好聽,事實上,他也想知道我怎麽就會突然自殺死了。
“可能,犯人是畏罪自殺,知道自己早晚難逃一死,一時想不開,才會尋了短見。”
“放屁。”宋睿傾爆粗口:“黛黛是什麽人,我最清楚,她決不能上吊自殺。”
“分明是你很陳家人合謀,殺死了黛黛,還敢騙本少說是突發惡疾?突發你妹,惡疾你妹。”
說著,宋睿傾就上腳踹了。
宋少的紈絝,在淮雲市就是一霸,哪怕是來了上海市,也不曾減弱絲毫。
更別說‘我’的屍體就躺在眼前,刺激的眼睛都紅了,好似一頭被激怒的猛獸。
樊戰相比起來,要好一些,至少沒動手,但言語間的狠戾透出,更讓人不寒而栗:“黛黛的事情,我不會就這麽算了。”
監獄長機靈靈的打了個冷戰。
帝胤固然是為了我好,舍不得我受苦,才弄出了個人偶替身。
可對宋睿傾跟樊戰來說,卻是眼睜睜的看著我從活蹦亂跳的永小黛,突然就變成了一具死屍。
不管他們記不記得我,這對他們來說,都是一件極大的刺激。
我想了想,還是覺得帝胤將我藏起來的方式很不好。
先不說樊戰跟宋睿傾,就是半大仙知道了,只怕也要哭死。
死了,就什麽都沒了,陳家的血案明明不是我做的,可我一死,死無對證,不是我,也是我了。
不是所有人,都跟樊戰跟宋睿傾一樣,對我的人品相信,知道我是冤枉的。
別人只會說我是活該,自作自受,畏罪自殺。
越想越是坐不住,我開始叫帝胤的名字,滿房間的亂竄。
可帝胤愣是不來,沒辦法,我隻好嘗試去撞開帝胤留下的法術結界。
直到我撞得滿頭包,也不見帝胤出現。
氣得我是牙根癢癢,當即抽了符籙去攻擊。
我的能力,跟帝胤相比,大概連提鞋都不夠資格,不僅沒破開結界,反而被反作用力衝的自己吐血。
更讓我嘔血的是,我吐完血以後,帝胤就出現了。
他沉著臉,血色薄唇微珉,呵斥我:“黛黛,你又在胡鬧了。”
這話說的,我更想吐血了。
合著鬼王大人早就知道我找他,可偏偏高冷的不出現,等我撞得吐血了,才出現涼涼一句胡鬧。
這感覺怎麽就那麽不對勁呢。
我磨著後牙槽看他:“帝胤,我不能在躲在這裡,我要出去。”
“出去做什麽?等著坐牢?”
帝胤冷冷看我。
“我要出去證明我的清白,明明不是我做的,憑什麽我要受委屈被當做犯人關起來?”
我氣得大叫。
先前不知道小善是丁思恬的人,我一門心思的維護小善,可如今,我知道小善是受了丁思恬的指使,那我還要守口如瓶個屁啊。
丁思恬的設計,我已然很清楚了。
在凡間殺人入獄,凡間的律法加上陳家的背景,丁思恬只要稍稍動些手腳,我就活不了。
就算最後不是死罪,余生只能在監獄裡度過,這對丁思恬來說,已經足夠了她泄恨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