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又揉了揉眼睛,飛機走道上,完全沒有人。
當真,是我剛才看錯了。
人說,日有所思夜有所夢,難道太想他,導致我出了幻覺。
我自嘲的笑了笑,把覆在身上的毯子攏好,歪著頭,靠座椅沉沉的睡去。
剛入夢,好像有人在我面前,輕撩我的的發絲,我皺著眉頭睡的極其不安穩。
有空姐在說什麽,阻止了他。
身前那團陰影,站立片刻後,隨之消失。
…………
下飛機後,有翻譯接待我們,是一個年輕人,中國留學生。
二十多歲,在日本攻讀碩士學位。
留學生年紀輕輕,卻精通周易風水之術。
一路上,和師傅相談甚歡。
他叫周昕,是我和師傅這次隨行翻譯,日方安排給我們。
有專車接送我們到達安排好的酒店。
當時到日本,時間已是晚上,其他中方人員已到齊,唯獨剩下我和師傅。
我和師傅把行李交給大廳侍者,讓他放回酒店客房,隨周昕進入集合的大廳。
大廳裡很寬敞,中間是一個環形的會議座椅,日方人員在屏幕放花田神社近幾年來,自殺者的資料,有一個精通中文的女講師,給下面的講解花田神社的靈異事件。
我數了數,看下面環形桌子上的客人。
一共八位,加上我和師傅,一起在內十位。
見我發呆,周昕將師傅旁邊的椅子拉開,坐了個請的姿勢。
上面投影的資料,閃過一張一張的圖片,都是一些自殺者照片。
自殺者中,大部分是吊死在櫻花樹下。
在中國大部分的櫻花樹樹乾很小,很矮,大學西校區角落裡,就種了一排櫻花樹。
可日本,櫻花樹乾很粗壯,很高大,跟國內我見過的櫻花樹有很大不同。
中國,陽間陰氣重的地方,寸草不生,會成為不毛之地。
日本的花田神社,圖片裡,櫻花開的格外燦爛,粉紅延伸天際,花落,粉紅鋪滿地。
怪異,美的太過有違常理!
尤其是櫻花漫天的花田神社附近。
如果,不看照片裡那些掛在樹上,歪七扭八的屍體。
閃過幾張男性死者的圖片,年齡大多在17到45歲之間,就是中國人所稱的壯年。
他們的死法都有一個共同特性,皮帶吊在樹上,自殺上吊而死。
師傅感覺,小聲感慨道:“回去,我要帶十幾根皮帶回去,日本皮帶質量就是好,你看,人都吊化成骨頭架子,天天風吹日曬,皮帶居然光鮮如初,一點都沒有毀壞。”
說完,他又叮囑我:“記得給你爸帶一條。”
我對他翻了個白眼。
看女講師給我們說了花田神社情況。
很早,大概幾百年前,花田神社還不叫花田,叫上濟寺廟。
上濟寺廟附近很繁華,有大片的居民區,後來居民全都搬走了,日本寺廟機構經過探訪原居民的後代。
查出,上濟寺廟晚上都會聽見一些奇怪的聲音,每天晚上都有,有時聲音太長,有時聲音太短。
都是淒慘無比的叫聲,有像人之死前的慘叫。
但奇怪的死,附近並沒有死人。
大家都受不了這樣的聲音,加上多牲畜莫名其妙的死亡,一一的搬走了。
剩下幾戶人家,因為沒錢搬走,過一段時間,那幾戶死的死,瘋的瘋,沒有一個正常。
原本非常悠久歷史的廟宇,一旦冷落下來,寺中的僧侶無法生存,隻得對外開放,想盡辦法吸引更多香客。
住持想了一個辦法,在上濟寺廟附近,種上櫻花樹,把原居民居住的地方,種滿鮮花。
櫻花開放的季節,是上濟寺廟人流量高峰。
後來,上濟寺廟的名逐漸變成花田神社。
師傅掐指算著,壓低聲音對我說:“那個傳說我也知道,大概是五百年前,我日本歷史不好,也不知道是什麽年代,如果是厲鬼作惡,哪厲鬼恐怕不知五百鬼齡,比你戒指中的還要久遠。”
我把戒指一蓋,對他說:“噓!”
投影大概放了一個多小時,組織者在我們每人面前放了一個小本子,上面記錄花田神社靈異事件,特地翻譯成了中文版,給我們過目。
我翻開本子時,師傅前面一個位置,三角眼的人回頭,賊兮兮的目光放在我身上。
他長的獐頭鼠目的,朝師傅嘿嘿的笑了一聲:“行啊,老李,什麽時候弄來這麽漂亮的女徒弟,看看,都懷孕了你也帶過來,是你的種把……”
他還沒說完,師傅用手隔著空氣,啪的一下,在他臉上甩了一巴掌,大罵道:“王小雞,嘴巴給老子放乾淨點,認清你爺爺是誰!”
此時,全場目光全部朝我和師傅看過來。
王小雞被我師傅這揍一下狠的,還是在日本,臉刷一下就血紅了,猛地從桌子底下抽出一長劍,朝我師傅胸口刺去。
他亮兵器一瞬間,整個會議室都亂了。
女人尖叫,男人鬧哄哄的……
日本話,聽不清楚,嘰哩哇啦的,也不知是表達個什麽意思。
就在他刺過來的一瞬間,師傅手疾眼快,兩隻手指夾住了他的長劍。
他的劍,是做法事的劍,劍面為銀色,不是鋒利的那種。
不過,師傅的舉動,讓我大感意外,他學過功夫。
雙指夾住王小雞的劍,王小雞憋紅了臉,怎麽刺都刺不進半分。
兩人僵持住。
另外,七個大師圍了過來,勸王小雞。
“小雞兒,你這是在搞啥子,都是自己人,做啥子捅自己人。”
王小雞狠狠的看師傅,大罵到:“王八蛋,不就是開了句玩笑嘛?他居然打我。”
他身後一個手拿浮塵,穿著唐裝的中年人,浮塵往他臉上一扇。
“你也不看看,他徒弟是什麽人,我們這一群人,指不定都要全仰仗她。”
所有目光都朝我望過來。
當做焦點,我很緊張,一下站起來。
呯的一聲,師傅雙指將王小雞的銀劍掰斷了。
銀質地軟,能掰彎,卻不輕易折斷。
王小雞看了眼我肚子,不知怎的,手中的半截短見,哐當一下落在地上。
我小聲的問師傅:“師傅,他們為什麽都這麽奇怪的看我。”
“他們不傻,看不出也能算的出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