開玩笑,一點都不熟,好伐。
“黛黛。”
帝胤看著我,血色眼眸冰冷,語氣卻帶著親昵,與他眼底的冷冽殺意截然相反。
幾乎是本能的,我松了手。
白安瀾沒防備,一下子掉下去,險些沒摔個狗啃泥:“永小黛,你居然敢摔我?”
“對不起對不起,我剛才……”
說不下去了,我難道能說自己是因為被帝胤的眼神所攝,心虛的松了手麽?
那一刻,我感覺自己會不會死,不一定,但是再不松手,白安瀾肯定就會被做成狐狸圍脖了。
“黛黛,你是本殿的王妃,這三界都是你的,何需說對不起。”帝胤冷聲開口。
我甚至沒看到他是怎麽到了我面前,一手扣住了我的腰肢,將我拉進懷裡。
“額,那個,我……”
莫名其妙有種心跳加劇的慌亂,我結結巴巴的連話都說不連貫。
蕭北戰上前,想要將我拉回去。
連清先一步攔住,他不認得蕭北戰的身份:“有話好好說,這妖王宮殿可不禁拆。”
話說的軟和,可那意思卻強硬萬分。
蕭北戰有所顧慮,不敢真的鬧大,畢竟他此時是被天帝下旨軟禁在家禁閉的。
真鬧將起來,天帝必然會驚動,他私自離開的事情,可就瞞不住了。
“小狐狸,你就是妖界的太子?”帝胤勾了勾唇角,眼神冷岑。
這一句,戳中了白安瀾的痛腳。
他最在意的就是帝胤一直沒給他正式授權,讓他順理成章的登上妖王寶座,成為妖界真正的掌權者。
“我乃是妖界妖王,不是什麽太子。”
他雖然常說本太子,可那僅限於他自己說,由不得別人說他,故此一直以來,妖王宮殿的妖精都叫他殿下。
“果然還是個小孩,如何能當妖界之王。”
帝胤笑,又是戳中白安瀾的逆鱗。
“你你,欺人太甚。”白安瀾養尊處優慣了,鮮少有罵街的機會,眼下被這麽一懟,臉都漲紅了。
我其實挺同意帝胤的話的,別看白安瀾一口一個本太子、本妖王的,可其實就是個沒長大的孩子。
“你以為,本殿一旦宣告你妖王身份,你還能在這裡蹦躂,對本殿大呼小叫。”帝胤微微搖頭,歎息某隻狐狸的愚鈍。
連清反應最快,激動道:“妖主您原來是為了保護太子。”
“聽他放屁。”白安瀾認定帝胤撒謊,當即不管不顧的施法:“想從本妖王面前帶走永小黛,做夢。”
帝胤也不阻攔,就跟看小孩子撒潑似得,靜靜看著。
妖王宮殿,除了是一個飛行移動城堡之外,更是一個巨大法陣,狐族的第一幻陣。
連清是清楚關節的,大驚道:“殿下,快住手。”
“想要本妖王低頭認錯,那就要看他帝胤有沒有本事破了這個幻陣。”
白安瀾冷笑,暴脾氣發作。
他固然沒成年,可他是唯一也是最後一隻天狐。
傳說中,天狐是最容易從妖修成神仙的,原本能力就強大,此時又佔了地利的便宜,一下就將帝胤,我跟蕭北戰都弄進了幻陣之中。
眼前景物變化前,我聽到白安瀾氣急敗壞的一句。
“糟糕,我怎麽忘了永小黛,把她也給收進去了,該不會死吧?永小黛,你千萬不要死啊,你死了誰給我做飯。”
我好險沒氣的吐血。
尼瑪,小狐狸我跟你沒完,等我出去了,非要把你做成狐狸圍脖不可。
念頭才轉完,眼前一切都變了模樣。
山川高原,流雲蒼穹,再無半分相似,像是另一個時空。
“這是什麽地方?妖界?”我打量著周圍,本能的拽緊了帝胤的衣角。
說不上來的,我就是覺得靠近他,格外安心,這種安心,是我在蕭北戰身邊所感受不到的,徹徹底底的信任。
蕭北戰不在身邊,不知是不是被幻陣傳送去了別處。
“怕了?”帝胤低眸,鳳眸狹長,竟也有絲絲溫柔流轉。
“誰說我怕了,我才沒有。”梗著脖子喊歸喊,可身體還是下意識的靠向他。
帝胤一聲輕笑:“還說不是怕了。”
“沒有,我這是……怕你會怕,就近保護你。”繼續嘴硬,可總有種莫名的愉悅,發自內心。
“保護本殿?”帝胤挑了挑眉角,忽的伸手摟緊了我,一改強硬霸道:“那為夫可就要靠娘子保護了。”
“那是。”下意識就接了一句,才發覺不對。
什麽娘子,誰是他娘子了,莫名其妙。
“娘子看,那邊是什麽?”帝胤手指一抬,指向某處。
我頓時就忘了要反駁:“哪裡哪裡?”
伸著脖子看,還沒瞧見,唇瓣募得一涼。
驚得瞪大眼睛看他。
我去,剛才發生什麽了?
帝胤親我?
堂堂三界鬼王霸主,居然親我一個鬼魂?!還是偷親?!
“娘子,為夫帶你轉轉。”
帝胤抱著我,騰空而起,飛上半空。
腳下是流雲奔流,大地山峰被踩在腳下,那種感覺,像是整個界面,都掌握於我手。
大概飛了一個半個小時,除了參天巨樹,就是山巒起伏,像是永遠沒有盡頭一般。
“這裡,好大啊。那個,帝胤你知道這裡是哪裡嗎?”
我感慨著,這是被弄到什麽地方來了?白安瀾不是說有生命危險麽?我怎麽什麽都沒瞧見啊。
“不知。”帝胤皺眉:“這裡不是三界五行,倒像是……”
他的話沒有說完,我想追問,帝胤卻忽的抱住我往下降落,停在樹冠之上。
樹冠寬大,枝葉茂密,跟一個天然平台似得。
我低頭看,葉子上閃著絲絲金光,十分奇特:“帝胤,這個葉子好奇怪,從來沒見過。”
“噓。”帝胤手指豎在我唇邊。
我點了點頭,往他身上靠了靠。
簌簌聲,由遠及近,漸漸變得十分巨大,像是雷點一般的叫聲響起。
緊接著,一頭巨大的飛行獸就從我們頭頂飛了過去,明明是巨大笨重的身體,腳步卻輕盈萬分,如流星般迅捷,被它踩到的葉子,一絲顫動也無。
“這是什麽?”我仰著脖子看,心有余悸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