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背起我就往門口走。
我們剛走到門口,他伸手拉門。
我回頭看了眼老板。
老板見我們要逃走,把腰間的剔骨刀抽出。
咻,刀子飛馳過來,準確無誤的朝他手上砍去。
我嚇得把他手扯回來。
咚,刀子穩穩當當的插在門栓上。
韓子楓對保鏢喊:“給我解決了。”
“是,韓少!”
身後聽見一頓亂槍掃射,還有老板娘驚天動地淒厲喊:“當家的……不……別殺,你們別殺他,我放你們走,求你們別開槍。”
槍聲依舊沒有停止。
我回頭看了一眼,老板半跪在地上。
頭上,臉上,脖子上,胸口……身上密密麻麻的十幾個槍口,幾乎人被打成了篩子,每個槍口都在冒血。
嘴角吐血,不甘凶狠的看我們。
死到臨頭了還不知悔改。
我們一出門,正遇到隔壁那個吃人骨的男人。
他瘦就跟猴一樣,皮包骨似得,頭髮混亂,皮膚黝黑,身上散發出惡臭味。
他看見我們,笑著跟我打招呼。
他也扶著一個。
兩個小情侶中的那女孩,女孩子還是被捂著嘴巴,捆著手,哭的厲害。
顯然是不想離去,被這男人強行拖走。
他對韓子楓笑嘻嘻的說:“沒事,我知道有一處後門,就算封了門我也能帶你們出去,就是不太乾淨罷了。”
這時,有個保鏢出來,橫了那人一眼,走在前面帶路道:“韓少,跟著來。”
韓子楓正背著我出門,另外個保鏢想把我挪過去,韓子楓說:“別動,你們兩個把隊長的屍體抬出來罷,我給爺爺解釋。”
“是。”
其中一人背起保鏢隊長屍體。
另外一個,站在韓子楓身邊扶我。
我們走了幾步後,身後傳來道長一頓狂笑聲:“哈哈哈……千年厲鬼,罕見的千年厲鬼,想不到你今天栽到老道手上,哈哈哈,今日老道就把你誅服,就靠你揚名立萬了。”
聽道長的話,應該是有把握把啞巴製服了。
走在最前面帶路的保鏢,鄙夷的說:“如果沒有寧小姐,我們一個都出不去,這老道倒是撿了個大便宜。”
扶著韓子楓的保鏢說:“可不是麽,還收了韓少的這麽多錢。”
我小聲的問:“韓子楓,讓你破費了,他收了你多少錢?我……”
韓子楓沒回我話,只是停下腳步,瞪了身邊的保鏢一眼:“閉嘴!”
保鏢手不敢在扶著韓子楓。
帶路的保鏢帶著我們在地牢回廊裡拐了好幾個彎,來到一處牆。
我這時才發現,他們不是通過前後門出去的,而是挖鑿了一個地道。
保鏢手電筒往地道上一照,對上面大喊:“喂,搭個手,回來了。”
從上面下好幾個工人和保鏢,把我和韓子楓扶了上去。
上去後,發現是一處荒廢待拆遷的後街,為了挖掘這個地道,挖掘機能開進來。
牆被推到,周圍挺了好幾輛挖機和泥土車。
韓子楓扶著我,對保鏢說:“把車子開過來。”
身後,那個男人和小女孩都出來了,小女孩還在哭,那男人扶著她歎氣。
韓子楓冷漠的看他們一眼,吩咐保鏢道:“送他們去醫院。”
“唉唉唉,帥哥,我沒錢啊!”
“不用你出錢,等風聲過來在出來。”
那張兮兮的男人若有所思的看了眼韓子楓,沒在說話,而小女孩此時蹲在地上拚命的哭。
車子開來後,韓子楓把我扶上車。
保鏢在前面開,我和他坐上後座,他把我抱進懷裡,單手輕輕的扶著我的後背,好像我和他之間,又回歸到以前青梅竹馬的日子裡。
說實話,面對他我的心情很複雜。
我真不知道用什麽樣的心態去面對。
他曾經做過的事,殘忍的令人發指。可是,偏偏確是他救了我。
這種心情很矛盾的。
就好比殺人如麻的劊子手,有一天他該行轉正了,當起了雷鋒做起了好事。
那種無措感,讓你很不適應。
不是適應他的改變,而是不知道如何面對他。
我現在就是那種矛盾的心情,極其的矛盾。
我想從韓子楓懷裡掙脫,微微一抬頭,又被他按回懷裡:“別動。”
我眸光微抬,偷偷的看了他一眼。
一段時間不見,他俊臉更消瘦,瘦的露出尖下巴,臉色蒼白,乾枯的嘴唇抿的很緊。
他的精神並不好。
突然我目光移到他手臂上,手臂滲著血,一滴滴的落在白襯衫上。
我伸手看他手臂,滲的血紅的白襯衫劃破的地方,皮肉翻開,看見裡面的白骨。
我問他:“疼嗎?”
他笑了笑,風輕雲淡的說:“不,只要你沒事就好。”
“我們去醫院把。”
“不能去醫院,這次帶了槍,警察會查到,放心吧,我已經安排醫生,在我別墅裡候著。”
我點了點頭,問:“沒有傷及要害?”
他輕撫我的發絲,溫柔的笑著:“沒有,就是有點疼,不過沒關系的,一會見了醫生就好,小玉,你的黑眼圈很重,神情很憔悴,先睡一會,到了叫你。”
我應了一聲,加上精神剛經過極度恐懼,身體很疲憊很累,閉上眼睛就睡著了。
…………
也不知睡了多久,當我在一次睜開眼後,發現自己在一處裝飾豪華,卻非常眼熟的室內。
對,很眼熟。
好像,在夢中見過。
不對,我揉了揉著太陽穴,想起來了。
這個房間我確實見過,韓子楓和付莉滾床單的那間臥室。
我躺在這臥室的床上,才發現臥室奢侈的超乎想像,天花板掛著大型水晶吊燈,牆上掛著十六世紀歐洲皇家壁畫,就床頭的壁燈,都是歐洲皇宮規格裝修。
“喜歡這裡嗎?這棟別墅的每一個角落我都精心的布置過,想著有朝一日你能成為這裡的女主人,可惜,造化弄人,你第一次入內不是以女主人的身份,而是病人。”
我微微坐起,朝聲音出處看去。
韓子楓赤粿身上,從門口優雅的走進來。
他在我面前一直是個紳士,很少會裸~露身體。
不過,背後和手臂纏了厚重的繃帶,應該是剛剛上完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