伊宮夜走出房間,我徹底躺下了。
小狐狸在窗外嚶嚶嚶的哭泣,想進來,窗戶卻被伊宮夜鎖死了,讓它沒辦法進來。
它在陽台上輾轉幾個窗戶後,哭了好幾一陣,含著眼淚終於依依不舍的走開。
我這一次,卻不那麽容易入睡了。
不管伊宮夜怎麽說,不管如何說服我,我心意已決,一定離開這兒不拖累他。
當然,我也不會跟帝弑天回冥界。
我沒辦法說服自己原諒他。
他做的事情,就像一道無法逾越的溝壑,我們之間在也不能合好了。
可是,我要怎麽樣才能離開這裡。
好煩!
在一次醒來,已是第二天下午三點,我睡了很長時間,幾乎十個小時。
伊宮夜和女仆沒進屋來打擾我,我起床後進入浴室,從浴室裡洗漱出來,伊宮夜才推門進來。
接著下樓吃飯,吃完飯,我提出來要去外面逛逛,不想老悶在家裡。
伊宮夜親自開車帶我去外面。
他先是帶我去奢侈品店鋪,下了車,逛了一圈,我興趣缺失。
而他到處都有妹子圍觀,促足拍照,人氣相當之高,不比任何一個當紅小鮮肉差。
逛了半個小時,他給我買了兩三套冬裝,用來換穿。
而後,我們商場內一處安靜咖啡廳休息。
剛坐下,停在停車場內伊宮夜的車子好像被刮了,車鑰匙不停報警。
我讓伊宮夜下去看看。
期初他不肯,說一輛車而已,哪怕燒了毀了他無所謂,不及我的安全重要。
他的車是豪車,隨便一輛盈動幾百上千萬,對他來說無所謂,但是我看來實在太奢侈了。
我催了他三回,他才無奈的離開,一步三回頭的告誡我,讓我哪兒都不去,老老實實的等他回來。
我坐在位置上,無精打采的歎了一口氣。
其實,離開這個時間內最好不過。
可是,我的包在醫院裡沒帶出來,伊宮夜像為了防止我逃跑一般,我身上乾乾淨淨的,一點錢都沒有。
他給我配了一部手機用。
給我手機時,他明目張膽的說,裡面放置一跟蹤器。
我要是敢私下逃跑,不管跑到那裡,他都能找到的我。
我回頭看了他一眼,他已走到電梯那邊,漸漸隱沒在人群裡。
我心開始不規律的跳,現在逃走是絕對的好時機,如果這個機會沒了,恐怕短時間沒借口出來。
我立即站起來,準備走。
侍應端著咖啡過來,見我站起,不知是伊宮夜特意的交代過還是。
他把咖啡放下,熱情招待:“客人,您的咖啡到了,不好意思讓您久等了。”
我把衣服包裝袋子放在旁邊,對他微笑道:“請問,那裡有洗手間。”
“哦,出門向左拐就是了。”
我點頭笑了笑:“我去洗手間補個妝。”
拉出椅子站起來,走了出去,走了幾步回頭一看,侍應正巧端盤轉身。
我拔腿就跑,往應急樓梯跑下去。
咖啡廳在八樓,我一口氣連跑到一樓商業廣場上,最近身體太虛弱了,跑到樓下時已氣喘籲籲。
我伸出手,看了一個維修手機的連鎖店。
跑過去把伊宮夜給我的手機掏出來,問手機店的老板:“這個手機多少錢?”
店老板推了推眼鏡,把我手機反覆的看了看:“最新款,舍得賣?”
“多少錢。”
我左顧右盼,害怕伊宮夜第一時間找來,看見我。
“四千……最多只能給這麽多,你這個在新也是用過的,我只能給這麽多。”
我把手機塞給他:“成交,給錢……”
他從抽屜裡數出四十張給我,我拿著錢數都沒數,一口氣衝到路上攔下一輛的士。
上了的士向後望,伊宮夜跑出商場門口,焦急到處找我。
當他目光望向的士,我猛地底下頭,躲避他的目光。
司機小哥見狀,笑了笑:“跟男朋友吵架了啊?準備去哪兒啊?”
我去哪兒啊?
我現在真不知道應該去哪兒。
家裡不敢回去。
韓子楓和小夏的事,我又沒臉去面對他們。
還不能拖累的伊宮夜。
我應該哪兒啊?
我愁著眉想了一圈,對的士小哥說:“隨便把我送到一個沒監控的地方放下把。”
“行,小姑娘在外面別逗留太晚了,記得要安全回家。”
小哥笑著提醒我。
我點頭點頭。
一路沉默,他把我送到南郊一處待拆遷的舊樓下面,給了錢,的士離去。
我走到附近一個小雜貨店,向老板娘要了一碗泡麵,泡上開水,灑上調料,我端起泡麵走到荒無人煙的大馬路上,坐下。
天氣太冷了,尤其是郊區待拆遷的地方,比市區更冷上好幾度。
我雙手捧著泡麵取暖。
寒冷飛絮,吹亂我的頭髮扣在臉上,沁涼像刀割的一樣。
我心亂如麻,好像全世界都沒我的容身之處。
以後要怎麽辦?
想著想著,心底莫名的悲涼。
寒風吹冷的手,微微顫抖的打開泡麵蓋子,拿叉子挑起一口泡麵,放進嘴裡咀嚼。
泡麵,如同咀蠟。
突然聽見嘩嘩嘩的響聲,像風吹衣袍的聲音。
我微抬起頭,看見身穿黑色龍袍的帝弑天,傲然矗立在我面前。
他俊面深邃,雙目寒冰徹骨,似極其惱怒的瞪著我。
我噗一下,嘴裡的面全部吐了出來,噴在地上。
手裡的塑料叉子和碗面,哐當一下落在地上,湯料全灑了出來。
整個人震住一秒,一秒後我站起來拔腿就跑。
用自己最快的速度極力的逃離他。
我一邊跑一邊哭著咒罵:“王八蛋,我是不會原諒你,不會你和你在一起,為什麽要來找我,為什麽……”
我一連跑了十幾步,回頭看了他一眼,他好像沒在原地的站了。
結果前面撞進一個冰冷的懷裡,我猛地回頭。
他雙臂把我摟住,緊緊的攀附在懷裡。
“放開我!”
我在他懷裡極力掙扎,憤怒道。
他沒說話,沒動,把摟緊我,頭埋進我的脖子和衣襟間,極力吸取。
“放開我帝弑天!”
我憤怒叫道。
他沒說話,只是這樣極力抱我,似乎要把我跟他融為一體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