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行吧行吧，兩位大少爺，都聽你們的。”

  除了妥協，我還能怎麽辦？

  許是我們幾個運氣不好，怎麽找，都沒找到缺陷之處，反倒三個人累的不行。

  坐在大石頭上休息，就聽桀桀笑聲傳來。

  夜色迷蒙中，根本無法分辨是哪個方位傳來的。

  “小丫頭，就憑你們幾個乳臭未乾的小娃娃，也想找出破綻？”

  翻白眼，我沒形象的癱坐：“老頭，你舍得出來了啊。”

  樹梢上，飛僵正悄無聲息的停在那，老頭就坐在樹枝上，居高臨下的往下衝我笑。

  此情此景，要是換個帥哥這麽看下來，再換個桃花林什麽的，一定很美好很夢幻。

  只不過眼下陰森森的環境，再加上兩張乾癟的老僵屍臉，分分鍾嚇死人好不好。

  要不是我心臟承受力強，就嚇死了好伐。

  宋睿傾怪叫了一嗓子：“我曹，你站那麽高做什麽？不怕摔下來摔死，到時候看你怎麽把自己也給煉成僵屍。”

  樊戰則是抽出了刀指向上方，一副能動手就不BB的霸道總裁范。

  我忍笑，宋少的毒舌，還真不是一般的厲害。

  老頭一臉黑色，跟鍋子底一樣樣的：“老夫不跟你們計較，既然你們能拿到精魄救人，說明還是有點小聰明，先前老夫答應的問題，你可以問了。”

  我眼睛一亮，滿心的疑惑終於可以問出口了。

  “慢著，五個問題，老夫隻回答你五個，至於這些個問題的答案，全得看老夫自己的意思。”

  合著他想說就說，不想說就不說？！

  我笑了笑：“你要是去做生意，保證賺的金山銀山花不完。”

  “愛問不問。”老頭陰陰一笑:“要不是怕老夫養的這些寶貝出事情，你當老夫會跟小孩子合作？”

  “既然是合作，總得拿出點誠意來吧。”我一想，有了對策：“我隻問你三個問題，要是你不想回答，就得換，一直到你答滿三個問題為止。”

  “小丫頭，鬼精鬼精的。”老頭子看著我，點了點頭。

  “還不是跟你學的。”我半恭維了一句，笑容可愛，心裡則暗暗思索要問什麽。

  “好，你問。”

  “這法寶怎麽破？”

  “不知道。”老頭子眼皮子一翻，一點都不客氣。

  “蝮蛇的主子在哪？”

  “不知道。”老頭子眼皮子再翻，陰陽怪氣道：“你在這樣故意為難老夫，老夫可就不奉陪了。”

  “好吧，說說你們攻打天師門的始末。”我攤手，無力詢問。

  沒想到，我有爬牆梯，對方有張良計。

  “小丫頭，你可知道煉屍堂的來歷？”

  搖頭，我撐著自己下巴等他下文。

  知道煉屍堂，還是從穆子奇的口中，隻說這是一群妖人，至於起源，我想大概連穆子奇自己也不清楚。

  “天師門有兩種道法傳承，一個是神道，一個是鬼道，這你總該知道吧。”老頭一副鄙視我沒見過世面的模樣。

  點頭，我表示知道，不過奇怪的是，這不是天師門秘辛麽，怎麽煉屍堂的也知道？

  莫非他們對天師門的滲透，已經到了這種地步了？！

  “煉屍堂從源頭追溯，跟天師門原本就是一家。”

  第一句話，就徹底震撼了我。

  我瞪大眼睛，錯愕看他。

  不可能吧，天師門的鬼道明明是驅鬼為己用的術法，怎麽可能跟煉屍的扯上關系。

  “小丫頭，你這是什麽表情？”老頭乾癟的臉頰扯了扯，露出一個陰森的笑意：“你記不記得天師門那小子，是怎麽稱呼老夫的寶貝的？”

  我一愣，腦海中自動浮現穆子奇說過的名詞，屍鬼。

  “是屍鬼。最初的時候，煉屍堂只是養殖鬼物，想要供自己驅策。可鬼物有靈智，更有凶性，往往越是強大的，越是難以控制。”

  “既然強大的鬼物無法控制，那麽僵屍呢？如果將一部分鬼物的魂魄塞進僵屍體內，便能得到一具無懼道法，更聽話乖巧的屍鬼。”

  “正因為屍鬼不是純粹的僵屍，也不是完全意義上的鬼物，只需要血食喂養，很快就能成長，還永遠都不會遭受反噬。”

  “從那以後，漸漸地，越來越多的天師門中修習鬼道的弟子，或是私心，或是大義，從鬼道法門轉化為煉製僵屍。”

  “更重要的是，我們可以用這種方法，讓世間大半的僵屍都變成可控制的，這也就是為什麽越到後來，自然形成的僵屍越少。”

  “誰想僵屍問題一解決，天師門翻臉不認人，逼得我們不得不用屍鬼自保。”

  “到如今，說煉屍堂是玩僵屍的妖人，也無可厚非。可誰知道，天師門口口聲聲喊著的妖人，正是他們曾經的同門子弟呢。”

  譏誚笑著，老頭口中發出嘎嘎的笑聲，如同夜梟鬼魅般陰詭，

  不寒而栗，我背後起了一層冷汗，夜風一吹，整個人不自覺的哆嗦了一下。

  原來，天師門跟煉屍堂裡，還有這麽一層淵源，只怕知道這事情的人，也不多了吧。

  “小丫頭，我們最初的目的，也是為了救人，可就是因為造就了屍鬼，被修習神道的子弟當做邪魔外道，逐出天師門不說，還屢屢打壓我們。”

  “甚至公告玄門，讓我們變成整個玄門的恥辱，更逼得我們要麽自裁當場，要麽只能躲去不見天日的陰山墳地苟延殘喘。”

  “你說，這一件一件，一筆一筆的，難道是我們的錯？”老頭乾癟的臉，因為氣憤微紅，多了一分人氣味。

  我被問住了，如果最初的目的是好的，那錯的，分明是那群自以為是的神道修習者。

  可我心裡想的，卻無法說出口，畢竟如今的煉屍堂，的的確確是變成了邪魔外道。

  “不，錯的，是天師門那群偽君子，他們都該死。可即便是如今，我們也不願意跟天師門鬥法。”

  “這麽多年下來，煉屍堂能剩下的，不多了，尤其是施行火葬之後，越來越多的遺體變成骨灰，我們煉屍堂如今有的，只是一些歷代傳承下來的屍鬼，早已不複當年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