突然,水頓時激起一大旋渦,旋渦不斷盤旋,往湖底吸去。
像水下有個巨大水怪,把海水都往下吞。
旋渦吸下去片刻,一道巨型水柱用湖面盤旋而起,朝我和帝弑天所站立的橋面,洶湧飛旋。
帝弑天眸色鋒利,當即,怒罵了一聲:“沒長眼的東西,居然敢跟本尊鬥法。”
他手心一道黑色鬼氣射向水柱。
嘩啦!
水柱子頃刻間落下去,散到湖底。
水面漸漸的回歸平靜,水怪像是鬥法失敗,逃串消失般。
我不知湖底有多深,但在下面我看見了兩三具屍體,是年輕男人,沒穿衣服,大概天氣異常的冷,那幾具屍體看起來鮮活,和平常人一樣。
怎麽會有屍體。
剛才水柱異樣的情況,一雄和王琪都看見,水柱向我席卷而來,卷到一半突然散開。
王琪驚歎:“厲害啊,寧小姐想不到您本事真大。”
一雄稱歎:“寧小姐身邊的高人,厲害。”
我側目了他一眼,他知道我身邊有人,卻不看不見。
這人也不簡單。
王琪聽見,問管家:“寧小姐身邊有人嗎?胡說,我怎沒看見!”
兩人站在橋中間,好像看不見湖底的屍體,談論我用什麽方法將水柱散開。
帝弑天看了燥舌的兩人一眼,眸色微沉,拉著我的手就走。
我問帝弑天:“湖底的屍體,是失蹤的人嗎?”
“不是!”
“何以見得?”
“津九總部搬遷進來大概兩個月,而這三個人已經死了三個月了。”
“為什麽死後屍體不化?”我問帝弑天。
“天氣冷是其一,湖底陰氣太重,陰氣重的地方容易詐屍,不日,你讓他們將湖底的屍體打撈上來。”
“嗯!”
帝弑天拉著我繼續前行,我看了他一眼。
側面,他下巴線條繃的很緊,眼眸深沉,看臉色不輕松。
這裡問題確實很大,大的他心都沒低了?
走了幾步,他告誡我說:“天黑後,不要獨自一個人走橋。”
“就因湖下的怪物?”
“嗯,那不是怪物,是橋姬!”
橋姬?
是什麽東西?
我望帝弑天。
他拉著我的手放慢腳步,下巴沒剛才繃的那般的緊,好像我的不解和依賴,讓他心情愉悅。
“古時日本有個傳說,有個女人喜歡上一個男人,但她面容醜陋,極其的自卑,無法得到心愛男人的愛,時間久之,心愛男人被其他女人奪走,還被羞辱,在橋上投河自殺死後化為妖怪。”
“古日本,男人能破腹自殺,而女人,只能以投河的方式去結束生命。橋姬厲鬼,有瘋狂的嫉妒和怨恨,所以比一般鬼魂強大。”
“夜晚,不要過河,年輕的男子會被橋姬拉下水,美貌的女子,會被橋姬嫉妒,會被推下河。日本每一座橋都有橋姬,每個橋姬都不同,有供奉橋姬的神龕。”
原來是這樣!
懂了!
帝弑天拉著我過橋,橋的另外一段,我看見一個穿著和服,打著雨傘,長發散落遮住半張臉的女人。
她很瘦,身材修長,穿著件洗的發白的和服。
看得出,生前很貧窮。
她就站在橋頭,一動不動,眼睛呆滯看著前方。
偶爾,走過來兩個年輕男人,她眼一點點的有神采,看著年輕男人的臉,露出喜歡的神情,多看了兩眼。
詭異的女人站在橋頭,兩個穿製服男人從她身邊經過,卻毫無知曉。
拿著圖紙在討論著什麽,顯然,忘我的工作了。
“那就是橋姬?”我問帝弑天說。
“嗯,這座橋的橋姬,剛才的水柱也是她弄的。”
居然沒逃,挺意外。
“橋姬守著一座橋,橋生橋滅,寸步不離。所見的有限,也不會想到人外有人,天外有天。”
“很有職業操守的鬼,比中國的強多了。”我評判道。
帝弑天聽見,薄唇清笑。
王琪和一雄跟在我們後面,四人快速的從橋上走過。
遠處看她側面,覺得很瘦,臉龐骨架很大,長相粗獷。
近處,恰巧風一吹過來,將她頭髮掀開!
嘩!
長得真是醜。
那種醜怎麽說,面容完完全全像一個男人。
粗大的眉,臉盤是圓的,鼻頭很圓上面坑坑窪窪,嘴唇很厚像香腸。
這張臉,完全彪形大漢的臉。
如果配在男人身上,毫無違和。
放在女人身上,難看到了極點。
她拿傘的手骨修長,身材很纖細,怎麽就配了個男人臉呢!
經過她時,她眼眸陰森森朝的看過來,嚇得我,趕緊拉帝弑天的手快走。
剛走幾步,她拿著傘往橋下水一掀,落了下去。
帝弑天冷哼一聲:“不知好歹!”
身後的王琪,自言自語的說了句:“什麽東西掉水裡了?”
一雄沒回他話。
…………
進了總部,由一雄的引薦下,我們先是見了津九村,津九會長的三兒子。
總公司由他管理著,拿到津九先生簽字,可以在這一百層樓裡,暢通無阻,但也只是這一百層樓內。
要上另幾個人工的島嶼,還是不行。
一雄說:“大部分失蹤者,在總大樓裡,外面六個人工島上,有,極其的少數!一百列有一列。”
帝弑天說:“讓他帶我們去剛才失蹤的女職員寫字樓去看看。”
我闡述了帝弑天的要求,一雄帶我們下了五十層。
五十層是船舶公司的預算部,負者津九公司船舶材料成本,預估,鋼材器械投入的預算部門。
剛才消失的女孩,是預算部門的一個小職員。
科長帶我們進入她的寫字間時,我刻意的留意了下,工作間裡很安靜,每個人都在忙著自己的事,沒人說話,都在劈劈啪啪的打著鍵盤,要麽按著計算器,很忙碌。
從寫字間門口,走到她工作的辦公桌,這一路,我聞不到半點陰氣,也沒有鬼氣。
空調溫度很正常,空氣中,還彌留著一種似有若無的馨香,非常好聞。
不是香水,也不是空氣清洗劑。
我看了眼帝弑天,他眉目擰緊,瞳孔幽深。
看他表情就知道,這一次,攤上大事了。
事情沒那麽簡單!
我轉頭問一雄:“一雄先生,您有沒有聞見空氣裡的一種獨特的香味,非常淡!”
一雄遲疑了下,搖頭。
王琪也搖頭:“別看我,我不屬狗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