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極力向他解釋:“你先聽我說,當時是伊宮夜送我去的醫院,進手術室時,我徹底昏迷了什麽都不知道,動手術要家人簽字,當時情況太緊急了,伊宮夜只能冒充家人,幫我簽字。”
說完,我楚楚可憐的望他。
不知道為何,我看見他眼神裡好像有一絲痛楚劃過,跟剛才嘲弄冷笑形成鮮明對比。
很快,一縱即逝,快的就好像是我的錯覺。
他血紅的薄唇輕勾起,語氣依舊陰寒:“既然,孩子認了伊宮夜為父,還來尋本尊做甚,直接去找那隻狐妖啊!他不是說會保護你一輩子麽?”
“怎麽,保護不了,就來求本尊了?呵,知道那男人沒本事,護不住你?你男人不是很多麽,在找一個。”
他的話很難聽,冷嘲熱諷的!
忍。
我必須受住!
我站在房間中央,手指卷曲握拳,不被他打擊倒,不在他面前落淚。
鐵骨錚錚,筆直站立。
閉上眼睛,強迫余淚憋回去,仰頭深呼吸,將心裡的怨氣,怒氣,委屈……全部吞下肚子。
幾秒鍾後,睜開眼,眼眸平靜無波的看著他:“今日,我來是為了問你,你到底幫不幫我還陽?”
沒有懇求,沒有商量,平靜的問他。
原本,會以為自己委屈求全,哪怕下跪求他讓自己還陽,但是高估了自己,他現在的態度,完全不會幫忙。
不會的。
在怎麽求他都不會的。
與其如此,不在他這裡浪費時間,我去找韓焱,至少韓焱不會見死不救。
他一定會竭盡自己所能的救我。
帝弑天,當真的讓我失望了。
他雙手交疊,廣袖展開放在高椅上,鳳目高孤淒冷的看我,眼神很冷漠,不回答我。
我自嘲的笑了笑,低頭,自言自語道:“我知道答案了!”
看來,我選擇錯了,我就不應該來這裡。
他比以前更討厭。
轉身,腳步沉重的一步步朝門口離去,走到門背後,伸手想拉開門栓。
第一次!
門關的太緊的,拉了紋絲不動。
第二次。
我兩隻手拚命的掰開。
大門關的死死的,一條縫隙都拉不開。
第三次。
我使了吃奶的力氣,,咬著牙根,別說縫隙了,晃都不晃一下。
第四次。
我蹲到地上掰開,兩隻手一齊用力,完全沒反映。
我站起來,一腳狠狠的踹在門上,轉身,雙手叉腰,惡狠狠的說:“你這是什麽意思?”
帝弑天頭微傾斜,雙手廣袖打開,嘴角勾著一抹嘲弄的冷笑,說:“你想來就來,想走就走嗎?冥界眾生,沒有一個不敢將本尊放在眼裡。”
我憤怒無比:“你這是威脅我?還是要囚禁我?”
他都不幫我了,我還裡要留在這裡?
放屁!
“從本尊這裡出去,在去找別的男人麽?”
聽見他這話,我就更暴怒了。
將心理隱忍已久的話,全部爆出來。
“帝弑天你什麽意思?不是你自己說好分手的,不是你親口承認厭惡我的,行啊,你要分,我滿足你,我成全你,讓你和寧箏出雙入對!我纏著你了嗎?我找你要了青春損失費了嗎?你給我家裡那點聘禮,我媽一分不少的退給了你。”
“你還想怎麽樣?啊?我有找過你要過孩子一分錢撫養費嗎?天底下的好處都讓你佔了,你怎麽不上天呢?”
真是氣死我了。
他不幫我,還不許我去找別的男人,我莫名其妙的成了遊魂狀態,走了鬼門關,絕壁是死了。
他不但不念一點就情,還這麽對我。
像他這種人,就應該孤老終生。
沒朋友,沒家人,沒愛人。
因為,他不配!
等我見到孩子,我一定對孩子說,是石頭縫裡蹦出來的,送話費送的,我都不會告訴他,帝弑天是他爹。
永遠不承認!
父親一欄聲,絕不填上帝弑天的名字。
這一想法剛產生,帝弑天鳳目一凌,幽暗深邃的眸裡像暗藏無數冰刃,蜂擁朝我射來。
我知道,我徹底惹怒了他。
可,明明就是他沒道理!
須臾,他背後無數鬼氣,形狀如龍般風卷而來,卷起我的身體向高座上的他馳去。
呼,我重重的被卷到他面前,一個站不穩,撲到在他面前。
突如其來的狀況,我被嚇得尖叫一聲,雙手護住臉部,頭朝他膝蓋磕去。
腦袋好像被撞到什麽東西,但是沒想象中的疼,把手放下。
我就跪坐在他面前,距離他很近很近,分開過後,我沒距離他這麽近過。
一隻腳還壓到他垂落在地上的龍袍。
他還如剛才的帝王般,背靠龍椅,表情高傲不可一世,幽冷的眼睛微催俯視我,眼眸沒有一絲波瀾,血紅的薄唇抿的很緊。
我想從地上起來,好像摔疼了,也不知疼到哪裡,移動腳,疼的我抽了一口涼氣。
乾脆,放棄。
他動了,伸出廣袖下節骨分明的手,挑起我的下巴,大拇指摩挲我下巴的軟肉。
他眼眸微眯,半瞌遮蓋瞳孔,我看不見他眼內的光景。
非常屈辱的動作,像古裝電視上的街頭流氓調戲良家婦女,都有這麽個動作。
我頭一撇,憤怒的將他手拍開,忍住痛苦從地上站起來。
站的很不穩,憤怒道:“帝弑天,你幾個意思?想侮辱我嗎?乾脆你直接殺了我得了,魂飛魄散了,以後你就在也不用看見我了,也不用時時刻刻的提防著我給你帶綠帽子。”
說完,我轉身,雙手握拳朝門口一瘸一拐的走過去。
剛走兩步,身後幽冷聲音說:“站住……”
我哼了一聲,不但沒停下腳步,越走越快。
十幾步走到門背後,身後冰冷而至,我又被卷起來。相比剛才,這次的陰風溫柔了些,將我卷到帝釋天面前,放下。
我站在他面前。
他眸色陰冷的看我。
我也面無表情的看著他。
就這麽瞪著,誰也沒有開口說話。
僵持了一兩分鍾,腳不知傷哪兒了,站的很痛,我乾脆盤坐在地上,毫無形象的坐在他面前。
許久,他才說話,聲音極為薄涼。
他說:“你沒死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