黯處,群狐鳴叫聲消失,轉而是沉默,天地間只剩下無盡的孤寂,還有肖逆那咆哮的怒吼聲。
“出來,妖狐給本座出來!”
沒人回答,但黯處卻現出一雙雙無比詭異的眼睛,全朝我們這邊望過來,在靠近。
那幽藍色的眼睛越來越近,天兵的坐騎,好幾隻都蠢蠢欲動,開始暴躁了。
伊宮夜帶狐群走,要攻擊?
不,沒勝算的啊!
“媽媽,狐妖好像在靠近。”
“有多少?”
“上萬隻……天兵和坐騎加來了,又上千隻。”
我急了:“讓他走,快走,就算他這次贏了,以後會換的天界瘋狂的反撲,得不償失。”
“媽媽,寶寶盡力試一試!”
孩子閉目,手心又飄出一道金黃色的煙,飄出車窗外,消失黑霧中。
車外,肖逆咆哮幾聲後,發現並沒有人搭理他。
除了狐眼,什麽都看不見。
而後,聽見非常密集的警車鳴聲,很多輛警車從外面開進別墅。
天空,好幾輛直升飛機的突突突的,拍打螺旋槳,在別墅上空百米左右高度盤旋著。
“我們得救了,寶寶,應該是夏伯伯來救我們了。”
孩子憂心的看我:“媽媽,他們布置了結界,人類的肉眼是看不見的。”
“那怎麽辦?如果人類和天界打鬥,贏得勝率有多大?”
“很大,或者說天界諸神不一定能贏人類,這就是近些年天界沒有下犯凡間的原因,原子彈,遠程導彈,追蹤導彈……這些高科武器,隨時能將出神入化的天神們打成篩子。”
“夏伯伯應該能看見我們吧!”
“不可以的媽媽,這些黑霧遮擋了他們的視線。”
突然,聽見車外腳步聲越來越重,我猛地回頭,看見肖逆手提大刀,走上前,嘴角冷笑。
“看來,那狐妖是不會現身了,來人,將女人和孩子帶走。”
四個手執兵器的點兵圍上來,他們一個個凶神惡煞的手執武器高舉,凶狠衝著車頂棚砍下去。
車頂結界已被打破,眼看車子就要被砸開。
叮,一道銀色的光玨勢如破竹飛進來,關鍵的時候救下我和孩子。
是一柄刀,伊宮夜的武器。
嘭,好像有人站在車頂上,我抱著孩子往車頂上看。
“媽媽,是伊宮叔叔!”
他還是沒走!
我非常的無奈。
肖逆見伊宮夜,不削的藐視道:“本座還以為是人,居然才一條尾巴的狐妖,哈哈哈,小小狐妖也敢跟本座作對,簡直不知量力。”
一條尾巴?
我衝車頂大喊:“伊宮夜,你走啊,不要管我,快點走。”
一條尾巴,太危險了,如果失手被殺,沒有機會了。
一點都沒有了。
伊宮夜沒回答我,他從車上一躍而下,手執破魂刀朝肖逆直砍下來。
附近的狐妖慢慢靠近,已在他們外面一圈虎視眈眈。
警車全部停在別墅周圍,全部亮起車燈,將別墅裡的黑霧穿透。
許是伊宮夜刻意交待過,警車都是重型裝甲車,車上警員都穿防彈衣,如此興師動眾。
不像是對付犯罪分子,更像對付有軍火武裝的販毒分子。
狐妖的靠近,凡間各種強光的照射,還有很多重型武器的瞄準。
劍拔弩張,氣氛緊張到極點。
就連天界神獸,沒見過這樣的陣仗,極度暴躁不安。
伊宮夜和肖逆頻繁快速的打鬥,刀光劍影,像打成平手,分不出勝負。
車子一圈外面,場地太小,天兵和神獸不斷後退,後退到二十多米的直徑外,注意力全放在打鬥的二人身上。
就在打的難舍難分之時,群狐攻擊了,十幾隻狐狸,攻擊一頭獸,或一個天兵。就像動物世界裡,豹子圍獵犀牛。
神獸個頭大,敏捷度不如狐狸,可他們輕輕一掌,就能把狐狸拍打出去。
場面混亂,各種兵刃和動物撕心裂肺的嚎叫。
我看見一隻狐狸摔出去後,嘴角吐血,躺在地上抽動幾下,然後不動了。
地上,漸漸堆積了狐妖和神獸的屍體。
但狐狸的屍體遠遠超過神獸。
這是殺敵八百自毀三千的打法,根本就不值得。
怎麽辦?
不能這樣被動下去,看著一隻隻倒在地上狐妖,我心情沉痛無比。
外面,響起喇叭聲:“喂,花園別墅裡的凶犯,你們已經被包圍了,放下你們的武器,投降。”
伊宮夜和肖逆打鬥更快,肉眼看不見他們出手動作,只能分辨出一黑一白的影子。
二人刀氣,將汽車鐵皮一道道劃破,怕被誤傷,我抱著孩子,將他牢牢護在懷裡。
好在,他覆在我們身上的結界抵擋外面刀光劍影。
外面應該能聽到裡面的打鬥聲,但看不見人,喇叭聲重複了三次,裡面不但沒放下武器,反而更瘋狂的打鬥。
呯!
一聲槍響朝天而放。
槍聲之大,足夠驚鳥飛獸散。
可是裡面是更響的哀嚎和慘叫,打鬥的兵器碰撞。
夏伯伯也是個暴脾氣,搶過大喇叭,對裡面大喊:“不停手是嗎?開槍!”
突突突突……
外面,四面八方無數的機關槍,朝裡面瘋狂的掃射。
裡面重重黑霧,外面看不見,子彈卻能輕易的穿透進來。
打中的,大多都是天兵和神獸,狐妖敏捷度強,能輕易的躲過。
很多天兵和神獸受傷。
天界一慌,開始落下風。
肖逆越戰越凌亂,一焦急動作會亂,會慢……
伊宮夜一腳踹在他胸口上,他一下被踹出去十幾米遠,即將摔倒時,一頭大象的坐騎,用長長的鼻子將他一卷起,他才不至於落下地上。
呯。
機關槍掃射,打中大象的脖子後腳,大象一下翻到在地上,痛苦的鳴叫。
連帶肖逆一切,重重摔到地上。
千載難逢的機會,伊宮夜雙手握刀,從高空躍起,朝肖逆砍下去。
嘭!
車頂上一隻神獸的大腳,將車頂踩踏,車頂棚被掀開。
我抬頭望上看。
一隻眼大如鼓,凶神惡煞的貔貅,朝我和孩子張血盆大口。
那樣子太可怕了,我抱著孩子,手在顫抖。
他沒有吞噬我們,而是咬結界的一角連同我衣領子,將我們從車內叼出來,朝天大吼。
我和孩子就掛在它嘴邊,那嘶吼的聲音,幾乎將我耳膜震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