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大腦轟的一聲,眼睛直直的看著良光,腦海中一遍遍回蕩他說的話……
比伊宮夜更強,伊宮夜更強……
伊宮夜到底多強,我剛才已經看得一清二楚,。
哪怕將他實力放在冥界,能夠打過他的人又有幾何?
他絕對凌駕在其他鬼王之上。
整個冥界,真正比伊宮夜強的只有一人,那便是帝弑天。
帝弑天鎖住了他們的魂魄?
不,我不相信!
打死我也不信……
我憤怒的吼:“良光,你騙我的,你根本就沒有下冥界幫我找,怎麽可能是帝弑天呢,為什麽會是他?他為什麽要鎖二人的魂魄?”
這根本就不成立!
帝弑天是鬼王,他們是人,根本就沒有直接的利益衝突!
兩人除了韓子楓讓帝弑天極為不喜。小夏根本就沒有得罪過他,就連正面都沒有碰過。
良光眸色灰暗的看我,帶著一點點的探究。
普通鬼知是帝弑天鎖了魂魄,不敢探究,不敢查詢,更不敢得罪他……
哪怕是當二人已經死了,更不敢與帝弑天有一點點接觸。
而我,歇斯底裡的不敢相信這個結果!
不相信是帝弑天乾的。
他聲音沉冷,語重心長地勸我:“小姐,伊宮殿下實力是很強,可強手擰不過大腿,今日殿下為了您把食已鏟除,已經得罪了背後的人,如果你想找回兩個朋友的魂魄,最好是到此為止,不要再讓殿下加重和帝弑天間的仇恨,告訴您,殿下真的會隕落。天地間,沒有人能鬥過帝弑天……他是我見過最變態,殺戮最重的鬼王,沒有之一!”
他言語中,確定我的後台是伊宮夜。
卻也說出帝弑天的殘暴和變態!
他對我這麽好,不過是自戀些,霸道,壞脾氣了些,哪有他說的那麽壞。
我不相信。
我低著頭,雙手死死的扣手心,震驚神色漸漸的回籠。
我站起來,斬釘截鐵下了決定:“你帶路,我要去冥界找他們的魂魄。”
“小姐!”良光擔憂道。
“你放心,我不會拖累伊宮夜的後腿,你不要告訴他,我們現在就去,帶路……”
良光眸色一冽,勸著我:“小姐,你知道是什麽後果嗎?有可能會死在那裡。”
我頓時發火:“你要是不敢帶路,你告訴我具體的地址,我有千年嬰靈,總會能尋到。”
他看我倔強神情,眉頭皺的很深。
沉默不說話。
我從口袋裡掏出小巧的首飾盒子,把盒子打開,放在桌子上。
盒子裡放置的正是定陽珠,定陽珠散發荀麗的琉璃色光芒,很耀眼漂亮。
這顆定陽珠讓良光深皺的眉心一點一點的松開,瞳孔裡全然是定魂珠的光芒。
一向沉穩的臉色,變得急不可待,
他伸手想取珠子,我立即把珠子一奪,冷冷的說:“如果你害怕,不敢帶路,把具體地址寫下來。”
他想了想:“我帶你去路口,裡面我進不去,只有鬼王才能進去,需要鬼王令牌……”
鬼王令牌……
是這樣,難道真的是他!
我眼睛蒙出一層淡淡的水霧,聲音都沙啞了:“現在就帶路把,我想今天食已你不用忙了。”
他站起來,告誡我道:“如果你準備一個人去不告訴伊宮殿下,但帶你走另外一條陰路,能躲過他的耳目。”
我應下:“好,請帶路……”
…………
他帶我走上五樓,頂層裡,帶我從冰庫裡走。
狹小的通道裡,兩邊擺放了密密麻麻的屍體,男女老少都有,一個疊著一個。
整齊的堆放在冰庫兩邊。
冰庫的燈光很昏暗,重重的陰氣穿透皮膚,滲入骨髓,寒意彌漫全身。
那些面孔灰白屍體,裹著厚厚的白冰,有睜開眼,有閉著眼,五官手腳健全。
我雙手捧著黛黛,寧靜心神,眼睛不敢亂瞟,生怕看到晚上會做噩夢。
他們都保持著死前的模樣,安詳寧靜,並非是被厲鬼嚇死的那種驚慌失措感。
就好像在睡夢中,含著笑死去。
過這條道,驚悚詭異而又漫長,我的心怦怦怦的直跳,幾呼要跳出胸口。
這個過程,實在太煎熬了。
或許良光感覺到我的害怕,說:“這條路是陰間陽間的交界處,如果不從這裡過,我能力有限,不知如何帶你下陰間。”
我定了定心神問他:“這條路有多長?還要走多久?”
“一共1000米,大概一炷香的時間!”
一千米,這麽遠!
我收攏衣服,把寒氣擋在外面。
“這些新鮮屍體,你們都是從哪裡運來的?是你們刻意殺死的嗎?”
良光語氣很平淡,波瀾不驚的說:“這些屍體都是鬼魂殺死的,在食已外廳用餐的客人吃了屍體制作而成的菜肴,被食用了屍體的鬼魂會將客人殺死。由於鬼魂身體缺失,不能輪回,會在陽間徘徊,夜夜尋找吃過自己身體的人,進行報復。夜晚潛入他們熟睡的夢裡,將他們靈魂器官部分一點點的吃掉……那些客人毫無察覺,直到某天,器官完全被吃掉,他們就像做了一個很美的美夢,死在床上。這些屍體最後的歸處就是食已……”
原來是這樣!
像滾雪球一樣,幾個人吃掉一個人的身體,那個人的靈魂不能輪回。
他同時報復幾個人,在夢裡把他們吃掉,一點點的,一天吃一點,經過漫長時間,那幾個人查不出死因莫名其妙的死了,就像那個暈倒在我面前的先生。
最後屍體會被搬到這裡,然後被製作成菜肴,販賣給其他的人。
天哪,背後主子到底是誰,會想出這麽血腥,變態的主意。
我把壓抑在心裡許久的問題問出:“食已背後真正的主子,你知道嗎?”
良光沉默了一秒後回答:“我並不知道,其實我不是王奎的手下,我和師弟想來陽間,投奔他了而已,進入食已,我就萬分的後悔,想逃離已經來不及,知道自己是罪孽深重,不得善終,娜娜是我活下去唯一的希望和信仰。跟她在一起,讓我覺得自己還活著,像個人,真真實實的活著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