這時,身後傳來金屬哢嚓嚓的聲音。
我頓時轉過頭,卻發現什麽都沒看見。
黛黛警覺的飄在我面前。
我問黛黛:“你聽見那聲音了嗎?”
“沒聽見主人。”
“有沒有看見鬼影子?”
“也沒有看見,不過這裡曾死過人。”
我皺了皺眉,發現那哢嚓嚓的手術刀的聲音,從隔壁傳過來的。
我給黛黛使了個眼色:“走,我們去隔壁看看。”
“好,主人你跟在我身後,不要離開燈籠光線距離。”
“好!”
我們一人一小鬼,提著幽幽的燈籠,走到隔壁的房間門口。
發現,隔壁房間裡還亮著燈光,並且從裡面傳來交談聲:“鑷子……”
“是!”
“剪刀……”
“好的,何醫生。”
“看下心電圖,是否正常!”
“是,何醫生……”
我在抬頭,看見斑駁脫離的房間門上,寫著三個漆紅大字:“手術室。”
“那個何醫生在動手術?這裡荒廢了這麽久,還能都手術,可能麽?”。
黛黛飄到我肩頭上,把燈籠遞給我,對我小聲說:“主子,鏡子。”
對,我怎麽把這事給忘記了。
我從包裡掏出一化妝鏡,反射照到房間門口。
黛黛鑽進鏡子裡。
我從鏡子看見,裡面是一個手術室,三個醫生在進行手術,旁邊兩位護士打下手。
我把鏡子慢慢傾斜,照在病人身上。
先映入眼簾的是鮮血,鮮血染紅白床單,一滴滴的滲到地面上。
我看見醫生從病人身體裡,拿出一個個的器官。
白花花的腸子,鮮血淋漓還在跳動心臟,還有裝著食物的胃,還有染著一層血的腎髒。
奇怪的是,護士面前的心電圖,還在跳動。
我在把鏡子微微移動,想看清楚的病床上躺的人是誰?
這一照,我慌了神。
是露絲。
失蹤幾個人中,唯一的女生。
她臉色紅潤,逼緊雙目,樣子好像在熟睡。
而她也是在家裡睡著消失的。
這到底怎麽回事?
我把鏡子在往上移,照在醫生的臉上,卻正看見醫生的一雙猩紅的眼睛,正朝我詭異的笑。
我手指一松,差點把鏡子丟在地上。
黛黛從鏡子裡飛出來,雙手把鏡子接住,看我臉色漆白,問:“主人?”
“病房裡那個是露絲,器官都被他們取完了,她還有可能活嗎?”
“這個黛黛不知道,不過黛黛看見,她連肺都沒有了,應該活不了把。”
就在我和黛黛對話時,手術室的門突然被打開。
一陣濃鬱帶著血腥味的陰風,從裡面刮出來。
黛黛立即擋在我前面。
這時,從我身後傳來冷幽的聲音:“這位病人的身材很完美,柔韌性很強,尤其是身體內的器官,簡直太完美了,吃起來,一定很美味。噢,好久沒有食用過如此美味的器官了。”
我轉過頭,看見在我五米遠的圍牆旁邊,一顆老樹下,一個穿著白褂子,帶著眼鏡,手拿手術刀的醫生,在飄著。
殷紅瞳孔像充了血一般,喧囂著極大的佔有欲。
舌尖還舔了舔血紅的嘴唇。
他就是剛才的主刀醫生。
我聲音有些顫,問他:“何醫生?”
“小姑娘,別怕,來把,歡迎進入我的手術室,我會讓你感受到整個過程,並且一點都不疼,看見那位小女孩了嗎?她在睡夢中,卻經歷了一場脫胎換骨的大手術。”
這時,我身後手術裡也想起了一道聲音:“來把,美麗的小姑娘。”
我立即轉過頭,發現病房裡也有一隻何醫生。
和漂在老樹下面的一模一樣。
黛黛在我耳邊小聲的說:“主子,這是分身術。”
“一人對付一隻?”
“不,黛黛全對付了把,這鬼吃過很多人的靈魂,比一般的人好凶猛,主子你不好對付。”
“我有誅絕刃。”
我話音剛落,漂浮在樹下的何醫生,手術刀風馳電擎的朝我飛過來。
我連忙用誅絕刃擋住。
叮!
誅絕刃和手術刀碰撞在一起,炸開零星火花。
手術刀被誅絕刃砍成兩截,落在地上。
而我的手被手術刀一彈,手臂發麻,誅絕刃一個不穩,掉了下去。
我立即彎下腰去撿,這玩意可是我的唯一保命工具。
當我彎下腰時,突然樹下傳來淒厲的呐喊聲:“啊……”
何醫生的聲音。
我把刀撿起來,抬頭。
發現何醫生被一個又發斑駁,略微禿頭,滿面風霜的中年人掐住脖子,狠狠的掐。
他一邊掐,一邊大喊:“還我腎來,你還我腎來?你這個敗類,快把我的腎換給我!”
腎?難道是寫日記的大叔?
我有點懵逼了。
當何醫生被掐住,手術室裡的何醫生,手裡拿另外一把手術刀,風馳電擎的飛出來。
我大喊:“黛黛,把他攔住。”
“好!”
當何醫生飛到門口時,被黛黛小手掐住脖子,蒙上眼睛給拖住。
他手術刀還沾染血跡,殺人太多了,煞氣很重。
他看不見,手執手術刀胡亂的劃著:“給我讓開,不想死的快讓開……”
黛黛手臂被他手術刀劃了好幾個道。
“主子,快,胸口。”
“好。”
我手持誅絕刃,勢如破竹的朝他胸口桶去。
啊……
他淒厲慘叫聲,身體就像氣球鼓起來一般,一癟,化成一道黑煙,瞬間灰滅。
在老樹下的掐何醫生的大叔,哈哈哈的仰天大笑:“去死把,你該死,你的分身沒了,在也不能困住我了,哈哈哈哈……”
他張開巨口,朝何醫生耳朵上狠狠的咬了一口,把他耳朵活生生的扯下來,血淋淋的耳朵就在他嘴巴裡咀嚼,一口一口的咀嚼。
“二十年了,你逼迫我為你做牛做馬的害人,整整二十年了,你也有今天,哈哈哈哈……真是天助我也。”
何醫生手裡沒了手術刀,分身被滅。被他掐住脖子,咬走了耳朵。
好像陷入了被動,但是,事實並非如此。
他身後的那顆老樹,樹枝慢慢的朝他們伸過來,乾枯的樹枝朝腎大叔的胸口刺進去。
還有幾厘米,就刺到腎大叔的胸背了,情況很危急。
黛黛小聲的問我:“主子,要幫他嗎?”
我咬牙,賭一把:“幫,要是不聽話,就把他做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