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看著她消失遠去的小身影。
她背後被我甩的鞭傷,消失了。
而黛黛掐了她半天,她好像沒一點事。
剛才,那飛來的菜刀,是誰救了她,原本落在地上的菜刀,也消失了。
黛黛轉過身來,見我盯著那小背影發呆,委屈的喚了聲:“主人。”
我看黛黛。
小姑娘眼睛含著淚,嘟著小嘴:“主人,你真不會是喜歡上她,不要黛黛了。”
我把她抱起來,在她臉上親了一口。
“瞎說什麽呢,我就那麽傻啊,喜歡一個想要殺了我的小女孩,我就是在想,她是不是三隻厲鬼中的一個。”
“她是!”
“有什麽根據?”
這時,黛黛小臉微微下垂:“其實,她很厲害,只是隱藏了自己的本事,你沒見她一點傷都沒受嗎?要真打起來,我和她不相上下的,大概能打個平手。”
我恍然。
小女孩真有幾分實力。
帝弑天在冥界一萬隻嬰靈裡,挑選出黛黛,黛黛自是本事過人。
隨便初級關卡,就遇到這種厲鬼,特麽日了狗了。
黛黛小臉埋在我肩膀上,懨懨的說:“主人,你不會舍棄黛黛的哦。”
“當然。”
“主人,要不你在把小狐狸找回來把,要是小狐狸在,我就有幫手了,主人是我們的,在也沒有小鬼跟我們搶了。”
“瞎說什麽,小狐狸不會回來了。”
抱著她四周眺望,尋思著,今天晚上在哪兒過夜。
那三隻厲鬼是殺不成了。
不過系統君提示過,好像不被他們殺死,能活過一天,就算過關。
三隻,還有一隻連個皮毛都沒見著,
還殺呢!
我退而求其次,先想著保命把。
黛黛從保安室裡,拖了一張椅子出來,把椅子上灰塵搽乾淨,讓我坐下。
“主人,坐吧。”
這丫頭,有了危機感,性格都變得主動了。
我坐上椅子,把燈籠交給她。
或許是今天經歷的事情太多,或許是我太累,一坐上椅子我就打了個哈欠,眼睛蒙上水霧。
有點瞌睡了。
黛黛提著燈籠飄到我面前,手心幻化出鬼氣,為了築了個小小結界:“主人,您今天晚上先合一下眼,明天還要躲一天,黛黛給你的看夜。”
這個時間,恐怕已是凌晨一兩點了,我有點熬不住。
“那行,我先睡一會,有什麽情況你在喊我起來。”
“好,主人。”
椅子是老式的木藤椅,很寬大,坐著也很舒服,我雙臂靠著後椅,打起瞌睡。
很快進入夢鄉,還睡的特別沉。
入睡不到二十分鍾,突然,我聽見碎石地下有哢嚓嚓的裂縫聲,那聲音就像枯木斷枝,從地下破土而出。
我嚇得立即睜開眼,往椅子下面一看。
枯樹枝從地底下延伸,火光電石的速度,把我捆綁在椅子上。
乾枯粗糙的樹枝,先是捆住我的腳和手臂,讓我固住,不能使用誅絕刃和鬼鞭。
接著,那樹枝一齊使力,猛地收縮我手腕。
我疼的大叫一聲,手上的誅絕刃和鬼鞭,一下落到地上。
這兩樣一掉地,那巫樹更有恃無恐。
它們迅速攀上我的脖子,圍繞脖子好幾圈,有一支尖銳的樹杈子,停留在我胸口的五厘米遠處。
那樹杈子像眼鏡蛇的頭,虎視眈眈的盯著,隨時會給我致命一擊。
對,情況就是這樣。
我被嚇醒,額頭滴著冷汗,沿著碎發稍一點點的落在臉上。
我嘴唇喃喃的顫抖了幾下,小聲的喊:“黛黛……”
四周很安靜,沒人回答我,連地面上破土而出的聲音,都靜止了。
全世界,除了我胸口嘭嘭嘭的跳動聲。
什麽都聽不見。
我聲音帶著顫,沙啞的喊:“黛黛,救我……”
回答我的是陣陣陰風。
原本應該守著我的黛黛,不見蹤影。
現在,我腸子都後青了。
這破遊戲要過關,我打什麽瞌睡啊,大不了先熬一天,怎麽就沒堅持住。
那個樹枝好像刻意挑逗我般。
一點點,慢慢的伸到我胸口,在我心臟位置停留。
我眼睛都睜大幾倍,臉色發白。
心一橫,完了!
就要觸碰到我時,樹枝咻一聲,又往後退,在幾厘米遠,像條蛇般顛了顛。
在這樣多幾次,我沒被它弄死,就會被它給嚇死。
它玩了兩次後,樹枝不插胸口嚇我了。
而是脖子上的樹梢猛地勒緊,要把我活活掐死。
這一次,它是真的勒。
我被勒的透不過氣來,幾欲窒息,喉嚨沙啞咳咳的咳嗽幾聲,咳出來的盡是血的味道。
黛黛也不知跑哪兒去。
可現在,除了黛黛能救我,毫無辦法。
我聲音嘶啞,淒厲尖叫:“黛黛……救我,救我,咳咳咳……”
我咳得眼淚的都出來,帝弑天那廝也不知道消失在那去了。
我怨恨他了。
他真愛我嗎?
真心想娶我嗎?
為什麽我需要他的時候,屢屢不在我身邊?
我這一次要是大難不死,一定跟他玩完!
耳畔,傳來孩童純真天真的聲音:“姐姐,你想讓我幫你嗎?”
我渙散的眼睛,一點點的聚焦,目光落在我面前兩米遠的小女孩身上。
她還穿著背心的白布裙子,光著小腳丫,一頭如綢秀發披散在身後。
她在我面前轉了一個圈,甜甜的笑,真純笑容自帶光芒。
讓我感覺,好像看見了天使。
她飄到我面前,衝我甜美微笑:“姐姐,讓我幫你把,樹妖害怕我呢,不信你看。”
她小手指頭,朝捆住我脖子的樹枝,點了一下:“定。”
樹枝被定住,動彈不得。
可是,樹枝依舊環住我的脖子,讓我沒法呼吸。
她在蠱惑我,同時在威脅我。
我要是不聽她的話,她能讓我立即窒息而死。
天真的聲音,帶著蠱惑心智的微笑:“我很喜歡姐姐呢,只要姐姐把她趕走,讓我留在姐姐身邊。我就把這隻樹妖殺了。”
我並不相信她的話。
她能殺樹妖,這二十年裡早就殺了,還會等到現在?
“姐姐不信嗎?”
她伸手將我脖子一圈的樹枝,一點一點的剝下來,每剝一次,樹枝就斷掉一截。
哢嚓,哢嚓,哢嚓嚓……
第一圈,被她拆掉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