難道恬恬今天所為的一切都是騙我的,都是假的?
她大費周章,苦肉計吞噬了姓張的,撕了王梟為的是什麽?
老大爺漆黑手指摸了摸下巴的胡須,尋思著:“鬼纏人,一般是你身上有她可圖的東西,你的命她不圖,難道是你這幅身子?也不對,她死齡6歲,靈魂和身體不契合,她纏你不是想殺你,而是為了讓你信任她,恐怕她圖的東西很重要了。”
很重要的東西……
對了,帝弑天把雙龍玉交給我,黛黛跟我說過,雙龍玉佩暗藏了鬼王令牌!
今天進小區找王梟時,門口的公關像,她那雙殷紅的眼珠子盯著我的雙龍玉,真的是為了這個?
大費周章的接近我,就是為了令牌?
我一下蹲在地上,雙眼茫然看著她的後背。
剛才徘徊猶豫,現在我有些懷疑她,不敢相信她了。
這時,電話響了。
小夏打電話進來:“寧玉,雲廈市一共9個叫王欣的,3個是男的,6個女的,其中3個未成年,剩下的3個,一個24歲,一個31,還有一個59,王梟是有個前妻,跟前妻生個兒子,叫王世在讀大學。他現在是二婚,跟老婆生個了女兒,叫王妮……沒有叫王欣的啊!”
轟,我瞬間被雷電打中,一片空白。
電話那端,小夏聲音很急促,以為我出了什麽事。
“喂,寧玉你怎麽樣了,說話,王欣跟你什麽關系啊,為什麽要查她。”
我單手支撐額頭,陷入沉思。
韓子楓,好像不簡單。
如果王欣這個人是虛構的,那他肯定知道恬恬的想接我的事。
他卻選擇隱瞞,還真的找到王欣這麽個虛無的人,虛無的墳墓。
呵,真特麽的可笑了!
許久後,我才回過神來,疲憊的對小夏說。
“小夏,我要出一趟遠門,韓子楓最近跟我爸爸走的很近,我爸爸準備動工那塊地了,你幫著盯著韓子楓,不要讓他發現你。”
“你懷疑韓子楓?”
“我怕我家的那塊地一動工又要死人,盯著點總是沒錯的,你沒時間幫我私家偵探盯也行,我給報酬,回頭請你吃飯。”
電話那頭,小夏歎息道:“唉,好把,不用你付報酬了,我幫你安排妥當。”
掛了電話,時間7點40。
帝弑天說找人送我進遊戲,還沒到,恬恬在墳碑前煞有其事的燒紙錢。
我腦子亂成一團漿糊。
很亂,也很累!
老大爺笑眯眯的看我,一臉算計的樣子:“你家的地,那塊啊?”
“西郊陰山那塊。”
“喲,那塊陰氣可重了,聽說前幾年工地老是死人,我還特意的過去看了,還以為能逮住隻大的,結果啊……”
我蹭一下從地上站起來,問他:“結果什麽?”
“都是人為的!”
人為的,人為的……
我腦海裡一遍遍的回蕩這幾個字,人為的!
老大爺瞅著我手裡的鞭,繼續說:“陰氣野墳是多了點,但開工之前肯定也燒過香火,孝敬過土地神,那些孤魂野鬼不會出來作亂,我還特意的問鬼,那鬼說是人從中作亂,導致死了十一個工人。”
我整個人都愣在原地,嘴巴微微張開,可什麽都說不出。
太震驚了!
到底是誰?
是誰!!!
為什麽要這麽陷害我家,害我爸媽!這是把我家往死裡整。
“你也別難過,要不然我幫你查一查,陰山有的鬼跟我還有些熟臉,我帶你去問問?要是我幫你把這事處理好了,那你就拜我為師,怎樣?”
我現在哪有心情拜師學藝啊。
在說了,我能不能活到二十歲都不一定呢。
我攤開手很無奈,連聲音都是有氣無力:“大爺,如果您是個世外高人,你也看出來了,我是個短命的,沒幾天活頭了,鞭子你要是喜歡,你拿去把。”
“嘿,徒弟你可不能沒了信心,強行續命是違背天規,但是你做善事的話,老天會開恩,讓你多活一些年頭呢。”
這些話還是騙小孩子把,我明顯就不相信。
他從懷裡小心翼翼的拿出一疊符,塞進我手裡:“這些都是我畫的滅鬼符,口訣我寫在第一張的背面了,沒事的時候你記一下,要是真管用,你回頭拜師也行,就這樣了,有大人物來了,為師得回避。徒弟再見……”
老大爺往我手裡塞進符錄,一溜煙的就消失了。加上夜色朦朧,我也看不清楚。
我把第一張符背面翻開,上面寫:先殺惡鬼,後斬邪妖,鬼妖誅伏,亡身滅形,太上老君,急急如律令……
很簡單幾句話,我看幾眼就記住了。
背後,恬恬哽咽的哭道:“姐姐,我回來了。”
我回頭,看見恬恬哭紅眼睛,孤零零的站著。
我給她買的是單薄的裙子,冬天深夜裡,看起來格外單薄可憐。
我卻看她皺起了眉頭。
帝弑天查過她的生死薄,是沒錯的。
應該是有人在生死薄上做了手腳,他們沒想到,我會查了陽間。
我很頭疼,拿她怎麽辦?怎麽樣才能擺脫她。
身後傳來一男人渾厚的聲音:“鬼後,大人命我把您送回。”
我轉頭,看見穿古裝黑袍的男人,單膝跪地,雙手作揖。
我記得他,上次我在帝弑天的宮殿中,他送我出來。
“起來把。”
“是!”
他單手扯我包帶,抱起恬恬,瞬間飛速移動,移到了破舊醫院的籃球場上。
把我們放下後,便稱告退。
“主人……”
遠遠的,我聽見黛黛歡快的聲音,向我跑過來。
她一下飛進我懷裡,雙手抱著我的脖子,親我的臉蛋,高興壞了。
“主人,你這麽久才回來,黛黛把那棵樹給殺了呢,黛黛厲害吧!”
我把她小鼻子刮了一下,笑著鼓勵:“黛黛可真厲害呢。”
“嘻嘻,主人時間快到了,我們加油晉級下一關了。”
“嗯,還有十幾分鍾。”
我把她從身上放下來,看了眼站在原地的恬恬。
她眼神落寞的看我們,那是種不符合年齡的滄桑感。
黛黛自然也看見了恬恬,原本開心的笑臉一下垮了,拉扯我的衣袖,不開心道:“主人,為什麽她會在這裡,你真打算收養她?”
我不敢養,也不會養,當然我不會說出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