待他消失在外廳後,侍者給我把VIP卡還回來。
出了食已,已經時間十點整了。
可憐的我,這個點還沒吃上東西,我一路小跑,跑出路口,站在馬路邊上,攔了一輛的士回酒店去。
剛下車,便接到一通電話,是個沒存的號碼。
我接起電話,眼睛四周尋找,看見斜對面有個賣宵夜的粥鋪。
我邊打電話,邊往粥鋪走,找了個椅子桌下。
“喂,您好。”
“小玉嗎,你好,我是夏伯伯的,是這樣的,你夏阿姨醒過來了,一切都好,醫生說指標都正常,你放心吧。”
我一聽夏伯伯說:“正常了嗎?真是太好了。小夏醒過來沒有?”
“好像還不行,不過醫生說他身體體質好,醒過來是遲早的,對了,夏伯伯能請你過來看護不,夏阿姨直念叨你呢,我請的看護她不高興,剛才給我甩臉子了,醫生說病人情緒不能太激動,那個,現在找看護也太晚了了,她爸媽年紀大,夏伯伯不敢告訴他們,你看看過來一趟行麽。伯伯給你看護費……”
我笑著說:“不用了,夏伯伯,我馬上去醫院!”
“嗯嗯,開的是VIP房間,隔壁有休息睡覺的房,南溪街又出車禍了,我必須出一趟勤,那我就不等你了。”
“好好,您去忙,夏伯伯。”
把電話掛上後,我給老板娘打包了一份粥,轉身找計程車。
轉身的時候,我在對面酒店的拐角處看見一輛黑色跑車。
那跑車拉風造型,有點像上次帝弑天擺在學校的。
我以為自己看錯,細致看去,好像又消失了。
難道是我花眼?
我提著白粥,等一輛的士,在的士上快速喝著粥。
醫院。
來到夏阿姨的房間,夏阿姨在數落看護,說是吊瓶裡的液都快輸完了,居然沒有叫護士拔枕頭,差點空氣打進血液裡,那是會死人的。
看護是個小女孩,醫學院實習生,可能是打瞌睡了,被夏阿姨批評的眼淚嘩啦啦的流。
我敲門進來,看護就像看見了救星,直接往門外走,走的時候說了句明天不來了。
夏阿姨臉色有些發黃,嘴唇偏白,除了精神不太好,看起還不錯。
夏阿姨一看見我,烏雲密布的臉,立即笑了,招呼我:“小玉,你來了。過來過來……現在的小女孩,一點事都做不好,看個吊瓶都犯迷糊,幸虧你阿姨我醒得早啊,要不然出事了,今天白動手術了。”
我笑著坐下,問夏阿姨:“阿姨,您疼不。”
“哪能不疼呢,動一下都疼的厲害,你給阿姨說說話吧。明天不用上學吧,你就在這陪阿姨了。”
我答應下:“唉,好的阿姨。”
“我今天問了老夏,小夏還沒醒,真讓人著急。”
我不知道怎麽安慰夏阿姨,拍了拍她的手:“放心吧,醫生說他身體機能平衡,遲早會醒的。”
“唉,希望吧,我這也不著急嗎,小玉你說,阿姨是不是衝了什麽煞,這輩子兒女福薄,一個孩子,兩個孩子都這樣,不行,年底我讓老夏調部門,不能再乾交警了。”
“老夏,乾交警得罪了不少人,尤其是當官酒駕,你說把人家的駕照扣了吧,他們就走後門送禮,要是不收,請比老夏官還大的壓著你,沒辦法,裡外不是人。”
唉,我頓時明白了,夏阿姨的脾為什麽消失了。
這個社會有太多的身不得已。
我對夏阿姨道:“換也行,換個自在,身子不怕影子歪的。”
“我尋思著,是這個理,年底想點辦法換了,過了年,又抓到一大堆酒駕投訴。”
我陪阿姨聊到十一點半,聊著聊著,她打瞌睡了。
我叫護士把吊瓶都拔出來,幫她蓋上被睡覺。
來到小夏病房外面,小夏房間裡蕭林守著,還有一個看護。
我看了眼他依舊沉睡的蒼白俊容,歎了一口氣,回到休息室。
休息室裡陪了浴室和洗手間,洗澡出來後,看見一穿黑色龍袍的男人,坐在白床上,翻著我的電話。
房間裡沒開燈,窗外燈光穿過玻璃,照到他白皙棱角分明的俊臉上,離迷又充滿魅惑。
寬大金邊廣袖外,修長白皙手指拿著我的手機,腰間長發垂落床上,側身對著我。
彷如一古代的人穿越到現代,滿滿的穿越之感。
見我在偷窺他。
他把手機往身後一丟,像丟垃圾一樣。
“去哪兒了?”他凝眉問我。
聽聲音,看臉色,滿滿的不悅。
我穿著一吊帶裙,原本把房間空調開到28°,他在房間裡,還是冷的有點打顫。
伸手摸了摸身上皮膚,笑著道:“我去一家餐館了。”
他先是看了我一眼,而後孤凝道:“黛黛。”
黛黛從我手鐲裡飄出來,落地對他跪拜:“鬼王大人。”
“說,你們主子今天一天都幹嘛了?”
我揪心的看黛黛,帝弑天最討厭我管那些事了,要是知道我去了食已,他還不得把我禁足。
黛黛雙手趴在地面上,額頭抵地:“主子今天去找吃的。”
“是麽,下午六點到晚上十點,你都在找吃的?”
他所說的時段,我都在食已,他怎麽知道這麽清楚?
我對他點了點頭。
“找了幾個小時,你沒找到?”
我搖頭:“找到了,只是裡面的東西不太乾淨,沒敢吃。”
帝弑天鳳目銳利的看我,壓低聲音道:“過來。”
我走到他身邊。
他先聞了聞我身體四周,好像沒聞見鬼氣,陰鬱緊鎖的眉頭漸舒展。
“寧玉,今天下午你莫不是跟那個男人約會?不要騙本尊,否則本尊會殺了那個男人。”
“我都說了沒有,你幹嘛不信我。”
“像你這種毫無定性,見到男色就走不動的膚淺女人,本尊自然看緊點。”
我:“……”
膚淺女人?媽蛋,誰膚淺了。
我瞪了他一眼,把扎起的丸子頭松開,一頭秀發披肩,背過身去,把窗簾子拉上。
我睡覺時,外面光線太強烈的話,會睡不著。
當我再轉過身,身後原本坐在床邊的他,站起來,雙目殷紅炙熱的看我,向我走過來。
他冰冷的身軀把我壓到玻璃窗上,兩隻手鎖住我,把我禁錮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