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不依不饒的也不放手,抱的我更緊了,就像愈求不滿般。
而我,想盡辦法躲開他的觸碰。
“不要這樣,帝弑天……”
“娘子,為夫想……要。”
“不可以的。”
“娘子……”
他又想開啟死皮賴臉模式,我轉過身來,嚴聲厲色的看著他:“不可以,你現在送我回宿舍!”
“娘子,去本尊的宮殿嗎。”
“不行!”
“本尊去女生宿舍陪你。”
“那怎麽行!”
他還有沒有羞恥心,我們宿舍全是女的啊,他不要臉我還要臉呢。
我態度堅決,帝弑天也拿我沒轍,挽著我的手臂坐在花海中,把我的頭按在他肩膀上。
他聲音柔和的說:“娘子,再陪本尊一會。”
見他放低姿態,沒有再逼我,我應下來,盤坐在他懷裡。
彼岸花嗨沙沙的響動,我們二人沉浸在少有的靜謐氣氛裡。自我認識他以來,我們就是吵架,或者他各種莫名其妙的凶我。
這麽安靜的待在一塊,還是第一次。
我目光微轉,看他精致無與倫比的側面,白皙如雪的容顏,內心感歎,他的臉,實在太美了!
美的是這麽的不真實,就好像隔著雲端,鏡中花,水中月。
好想,好想……伸手觸碰一下,到底是不是真實的。
心裡一動念,我的手好像有感應般,抖動了一下,手慢慢的抬起,小心翼翼的,像做賊一樣,往他臉上摸去……
他鳳眸眺望遠方,思緒飄忽在外,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麽。
對我伸出的魔爪,渾然未覺。
我無名指觸碰到他的臉一瞬間,他猛地的轉過頭,半幽暗半明媚的鳳眼看我。
我嚇一跳,做賊心虛的立即收回手,腰杆挺直正坐,臉不紅心不跳的看遠方。
帝弑天挑眉笑道:“寧玉,膽子肥了,居然敢吃本尊的豆腐。”
“我哪有!”
摸他被逮,我極力否認。
剛才舉動無疑是老虎屁股上拔毛,形容有難聽點,對他這種易狂易怒的男人來說,就是這麽危險。
果然,他凶巴巴道:“佔了本尊便宜,竟敢不負責?”
啊?
我食指指著自己,大張嘴巴:“負責?”
靠,我不過是摸了他一下下,有這麽嚴重嗎,堂堂冥界鬼王,居然這麽小氣扒拉的。
他鳳眸微轉,“當然,幾百年前,上屆鬼王的女兒,碰了本尊的龍袍一角,被本尊丟下地獄十八層的火海,燒了三天三夜,活活燒死了。”
我使勁的咽了下口水,心底拔涼拔涼的。
想到上次他對韓子楓所做的一切,他真有這麽恐怖。
我立即向他賠罪,臉笑成了一朵花兒。
“那個,剛才手誤,我以後再也不敢碰你了。”
言語間,我還往外面挪了挪,嘗試跟他拉開距離。
他鳳眸凜冽,大手一伸,又把我拉入懷中,
他薄唇在我耳邊柔和曖昧道:“本尊允許你碰我。”
言間,還把我的手放在他寬廣偉岸的胸膛上,那感覺,我就像一個不要臉的登徒子一樣。
他還厚顏無恥的問我:“幸福嗎?這是多少女子求都求不來的殊榮。”
我哭喪著臉,嗚~
我能把雙手收回嗎?
從小到大,我就沒這麽不要臉過,老爸老媽從小培養的文靜矜持,特麽的都喂了狗了。
搞的我現在像個女流~氓!
他自動無視我笑的比哭還難看的臉,薄唇在我臉上親了一口,血唇輕勾:“本尊長的好看嗎?”
鳳眼睨了我一眼,好似在說,我要敢答錯,下個丟進火海的可能就是我。
“呵呵,好看!當然好看,簡直好看極了!”
“伊宮夜好看還是本尊好看?”
“當然是你!”
“喜歡本尊嗎?”
“喜……”我立即住嘴,差點就被他繞進去了。
他見我沒說話,俊眉冷清的瞥了我一眼,聲音拉長,帶著威脅的意味:“嗯?回答本尊!”
我咧嘴苦笑,有點說不出來。
“寧小玉,回答我!”
又連名帶姓的喊我小名,威脅意味盡顯。
強迫別人說喜歡他,臉皮也夠厚的。
我憋了半天,心不甘情不願的說:“喜,喜歡……”
“真心的嗎?”
我:“……”
我都說喜歡了,還要追問是不是真心的。
這鬼,怎麽就這麽麻煩!
我立即從他懷裡站起來,遠離他,離他五六米遠,找了個安全點的位置正對他。
他問個問題沒完沒了的,我又不能惹他不高興,太難伺候了。
我不幹了!
他臉色森寒,變得極為難看。
“過來!”
他節骨分明的手,向我伸來
“不要,除非你現在送我回去。”
“害怕本尊?”
我:“……”
這不明擺著麽!不管是人是鬼,我就不相信,沒有不怕他的。
他見我遲遲不動,直接躍到我面前,摟著我的腰身,瞬移到某處地方。
他把我放下。
我抬頭一望,天上小勾殘月,散布零星的星子。
我們面前有一棟民國時期的舊宅子前,宅子三層樓高,很大。房前屋後種了幾十株槐蔭樹,樹齡高,樹蔭茂密,把宅子遮的密不透風。
要不是破敗的門前掛兩盞白皮燈籠,我根本認不出這還有房子。
“這種荒廢的快倒塌的房子,還有人居住?”我納悶的問帝弑天。
白皮燈籠造型很獨特,走近燈籠想近看,卻發現裡面燃燒的燭火,腥臭味很濃鬱,有點像……屍體。
對,就是屍體!
帝弑天拉著我往他身邊一攏:“別去聞屍油。”
我指著那燈籠道:“裡面燒的是人屍油?”
“人皮燈籠,燒的是屍體,外面皮子乃人皮所製。”
我一聽他說的,立即不敢再去看。
而且那味道臭的,讓人直想吐。
“走,跟本尊進去。”說完,帝弑天拉我進去。
我靠近他,不敢離他太遠,小聲的問他:“這是哪兒?”
“上次伊宮夜帶你來的那棟宅子,陰間製作面霜胭脂的地方,本尊查出來了,今夜,本尊就把此處毀了。”
我想起那天晚上的遭遇,想起那一排排掛在天花板上風乾像臘肉的屍體,想起牆上一排排冰冷的器具。
我打了個寒磣:“那裡面太恐怖,太寒磣人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