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淡淡的笑著說:“我知道,我雖現在沒有那個能力,但我一直在努力,你要相信我。”
我看他清秀俊逸的臉,溫柔的笑容,低下了頭。
爸媽看房子過程中,一直笑的合不攏嘴,都在誇這房子好,比之前我們家住的那棟大別墅都還好。
今天算是進新房子,把我和韓子楓留下來吃午飯。
媽媽做飯,爸爸打下手。
我想著,城市不比鄉下,他們在城市裡沒工作,沒存款,吃喝住行都要用錢。
我想了想,找借口下樓去買飲料,用帝弑天給我的卡,從ATM機上取了三萬塊錢。
這些錢應該能讓他們生活一段時間,可以找個工作,或者我再添點,做點小生意什麽的。
當我把三萬塊錢包好後,回到世紀花園八樓,按密碼打開門。
就聽見裡面歡聲笑語,韓子楓和爸媽在說笑,氣氛融洽的就好像他是我爸媽的兒子,而是我外來人般。
一進門,我看見桌子放了一個保險櫃,保險櫃裡放置了十多萬塊錢。
我望韓子楓,不解的問:“這錢是你放的?”
“嗯,寧伯伯和阿姨從鄉下過來,短時間內可能找不到合適的工作,我把世紀花園外面那條街的一家超市盤下來了,讓他們先做著,等收購了付氏企業,帶時候再讓寧伯伯管理……”
他說到這,我看見爸媽的眼睛都亮了。
我們家落魄了好久了,久到沒有任何的希望了,一輩子都只能負債累累的窮下去。
韓子楓這一番話,讓我們全家在絕境中看見了希望,哪怕一點星光。對爸媽來說,像穿梭在沙漠的旅行者在渴死前看見綠洲一般。
我爸媽立即熱淚滿眶。
媽媽哽咽含淚道:“謝謝你小楓,我們家落魄以來,親戚一看見我就躲得遠遠的,哪怕他們全家的工作都是我幫忙安排的。就連自己的親姐妹都是如此,我想不到你對我們家這麽好。”
爸爸抹了抹眼角的余淚:“是啊,我們這個家,當真有你才沒有散啊。”
我聽著爸媽的話,低著頭,捏緊包裡的三萬塊錢。
其實,我很不理解,韓子楓為什麽會這般的幫我們家。
給爸媽買房子,安排工作,還許諾將來付氏企業交給爸爸管理。
要知道,當年付莉的爸爸,也就是我爸爸的司機,落井下石,把公司的客戶業務都搶走,導致爸爸公司迅速破產。
我們家瀕臨破產前,我才十六歲。那年我才高二,跑到他們家別墅前下跪,求韓爺爺和韓伯伯救一救我們家。
記得那天是深秋,和現在一個季節,天空下著雨,很冷很冷。
我從早上跪到傍晚,淋著雨,哭著求一向疼愛我的韓爺爺接濟一下我們家,救救被圍困的爸媽。
我從小到大,一直都被富養著,從來都沒有向人下跪,也沒吃過這樣的苦頭。
可是,我從中午跪到天黑,直到暈倒過去,韓爺爺和韓伯伯始終沒有出面。
韓子楓把我送去醫院,說他會想辦法。
那時,地下錢莊的人綁架了爸媽,命他們交出三千萬來。
我家裡連三十塊錢都湊不出來,也不知道韓子楓用了什麽方法,把爸媽從地下錢莊救出來,然後把他們送到鄉下躲避。
那時候,我家的所有欠債不過五千萬,到如今的兩億,韓家怎麽可能會五千萬時不救,反而救兩億的。
從吃飯,再到韓子楓送我回學校,我一直都在深思這個問題。
車子開到學校,我把車門打開,扣了兩下卻打不開車門。
我轉頭看韓子楓,他不給我下車是什麽意思?
韓子楓對我微笑道:“今天開心嗎?”
我點了點頭:“謝謝你,韓子楓。”
“小玉,能否叫一聲子楓哥哥,自從你十六歲以來,就再也沒有叫過了。”
我搖了搖頭:“已經過去幾年了,我實在叫不出來了。”接著,我轉移話題道:“我爸媽住的那棟房子,市值多少錢。”
韓子楓聽見我的話,微微的蹙眉,清俊臉上的笑容一點一點的消失。
“小玉,那棟房子以你現在的能力,買不下來。”
我立即笑開,笑的露出牙齒:“嗯,我知道的,我就是想問問多少錢,至少有個奮鬥的目標把。”
“房購會上的標價是500萬。”
500萬,很貴啊。
卡裡的錢劃出來應該夠,但是,是帝弑天的錢,我不能這麽大手筆的拿去買房。
我望著車頭,心裡默算了一遍,世紀花園那邊的房子,租房好像5000多一個月,三萬正好是半年。
我把兜裡剛取出的三萬塊錢拿出來,放到車子上:“這三萬塊錢就當我租半年的房,你要是嫌不夠,我再去取點。我爸媽做生意的錢,算我先借你的,到時候我會還你。”
韓子楓看著那一疊錢,目光一點一點的沉下去。
最後,目光森寒。
他既沒問我錢是從哪來的,也沒有拒絕這一疊錢,只是盯著錢,目光很嚇人。
我從來沒有看見過如此眼神的他,坐在車內,我感受了前所未有的壓力。
我把斜包背好,對他客氣而疏離的微笑道:“時間不早了,我要下車了。”
他目光漸漸回籠,轉頭看向我,和剛才溫柔的校草,判若兩人。
就連他的語氣,都薄涼了幾分:“寧玉,我們是不是再也回不到從前了。”
我臉上保持著標準式的微笑,輕輕的回答道:“是。”
“哪怕我承諾讓你和你的家人都過上好日子,都回到當年的生活軌跡,我們都回不到從前了嗎?”
我笑著說:“你說的從前,是什麽時候?”
“十幾歲的時候。”
他雙目縹緲的望著遠方,似在回想當年:“那時候的你真美,皮膚雪白粉嫩,眼睛空靈澄靜,美的就像雪人兒,我每次心情不好就去你家,你都會叫我子楓哥哥,聽見你這麽甜甜的叫聲,一下就舒緩了。”
他手指覆上方向盤,抓的緊緊的,手關節捏的發白:“自從十六歲那年你暈倒之後,你就改口,再也不肯叫我子楓哥哥,就連態度都大轉變,不再依賴我,每次見我,你都冷冷淡淡的,我們疏遠了很多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