接著,畫面不見了,鏡子裡傳來帝弑天驚天動地的怒吼聲。
“將冷瑤公主打入十八層地獄,沒本尊允許,決不可放出來。”
“是,大人……”
鏡中畫面徹底的消失。
是這樣!
原來是這樣……
冷瑤被打入十八層地獄,並不是以為她給我和伊宮夜下迷情香,而是惹怒了帝弑天。
在他眼裡,冷瑤害死我,下毒給我和伊宮夜,只是任性……
任性!!!
我突然覺得自己好便宜,好廉價。
感情廉價,身體廉價,自尊廉價,就連愛情都廉價無比。
為什麽會是這樣,真相層層撥開,居然是這麽的疼痛,這麽的鮮血淋漓。
他承諾過要娶冷瑤。
也一次次的要求我嫁給他為王后。
這算什麽,左擁右抱,享受齊人之豔福嗎?
還是東西兩宮,一個東王后,一個西王后?
冷瑤的父親犧牲了這麽多,冷瑤不可能只是個妃子這麽簡單的。
我眼含著淚,心裡堵的很難受,如鯁在喉:“黛黛啊,帝弑天這是要我做他的小老婆呢,你說是不是這樣?古代的男人啊,尤其是帝王最薄情,我怎麽就忘了呢,他這是準備一次娶兩啊!”
黛黛看我流淚,飛到我面前,擁著我。
她也哭了:“主人,不是您這樣的,不是的,你要相信大人。”
“相信他,我就是太相信他了,才落得今天下場,我不明白的一頭扎進去,弄的現在這樣遍體鱗傷。”
我衣袖把的臉上的淚擦拭乾淨:“黛黛啊,我的心好疼好疼啊,我突然明白原來在他心裡,感情並沒有那麽重要,他的千秋大業才是最重要。一個鬼王,怎麽會不在乎他的權勢和地位呢,我真傻,呵呵……寧玉真是一個大傻瓜。”
“主人,真的不是你想的那樣,大人要是不喜歡你,不在乎你,就不會讓黛黛保護你的安危了。”
我眼睛看著回廊天花板,咬著牙,把眼淚生生的逼回眼眶裡。
淡淡的說:“他是喜歡我,在乎我,可這些在權勢地位面前相比,根本不值一提,那些東西對他來說,才更重要。而我,隨時都可以丟棄的代替品。”
“主人……”
黛黛咬著嘴唇,淚水盈盈的看我,不知如何勸說我。
難過了好一會,我從地板上站起來,把身上的塵土拍拍,眼睛淚水擦乾。
握著她的手,脊背堅挺,目光堅毅,收拾好心情。
我對她說:“好了,不難過了,我們要想辦法找到另外四個,不管過關什麽的,先想辦法出去。”
“主人,您不難過了嗎?”
我搖頭,咬了咬牙:“不,為這樣一個男人難過,我覺得特別的不值,太廉價了,我決定不難過了。”
“那你會和大人分手嗎?”
“我沒想好,等出去後認真的想幾天在決定。”
“那你要是和大人分手了,我是不是會被你退回給大人,像上次一樣。”
怎麽聽著,有種小情侶吵架鬧分手了,然後就開始清算。
你花了我多少錢,買了什麽東西,送了什麽首飾,都要退回來……
我握緊黛黛的手,搖頭:“我不退給他,就當他糟蹋我的分手費了。”
黛黛:“……主人,糟蹋是什麽意思?”
“你還小,不懂,長大了就知道了。”
“哦,主人你要是被大人糟蹋了,那你糟蹋回來就好了。”
我:“……”
我拉住黛黛的手,又走過三道回廊,裡面越來越深,越來越幽靜。
陰風吹簾子,風並不大,可那嗚嗚嗚的聲音很大。
燈籠淡淡的朦朧光線,像要被黑夜給吞沒,腳下地板都看不清楚。
當我和黛黛走到一個十字路口時,迷茫了。
看著前面四個方向,到底該往哪兒走。
一旦選擇錯誤,搞不好這回廊就像迷宮一樣,會捆死在這兒。
黛黛歪著小腦袋說:“主人,要不然這樣,在我身上拴一根線,我三個方向都去看看,等我找到路在回來告訴你。”
“別,這樣很危險,你提著燈籠鏡子看不到你,你要是把燈籠給我,鏡子就能反射你以前那些痛苦,不堪回憶的,憎恨的,想要殺的,或者對你恨之入骨的……不管是人還是畫面,一幕幕的出現在你面前,這足以能把一個正常的人毀掉。你還小,心理承受能力不比大人,不要涉險。”
“可是,怎們應該往哪兒走啊。”
是啊,我們應該往哪兒走啊!
指尖從兜裡掏出一張靈符。
老大爺給我的一疊靈符裡,上面的口訣只有滅鬼,沒有探路,問鬼,勘察……
“主人,要不您在試一張,我們跟在靈符走?”
沒辦法,死馬當成活馬醫把。
“先試試,黛黛,你先後退。”
“是,主人!”
等她距離我十幾仗遠,我屏息凝神,心裡默念尋路,尋路,尋路……我到底該往哪兒走!
咻!
靈符朝三個路口中央射出去,射出半米後我才急急忙忙的補上口訣:“太上老君,急急如律令……”
靈符朝著中間的那條路飛了。
速度極快,比方才陰風速度還快。
我大喊一聲:“黛黛,快跟上。”
黛黛握著燈籠從後面飄過來,拉著我的手。
我們朝靈符的方向跑去,想追上它的速度。
靈符好像跑了好幾十米遠,帶著我們饒了三個拐角,兩個岔路口。
到第三個岔路口時,我聽見驚天動地的呼叫聲。
“救命啊……鬼啊,救命啊……”
是個男聲,聲音嘶啞淒厲,明顯是被嚇壞了。
我和黛黛往男聲方向狂奔。
靈符越來越快,當我們奔到那道回廊時,正聽見男人淒厲呐喊:“啊……”
奔出拐角,我看見一隻鮮血淋漓的鬼,雙手鉗製一個男生的脖子,然後正朝他的臉露出凶悍尖銳的獠牙,想要從他臉上撕下一塊臉皮子。
就在他要一口咬下去時,靈符飛到鬼面前。
猛地爆炸,在男神和鬼魂間爆開。
像煙花一樣,無數的火星子蔓延傾瀉而下,把回廊照亮如同白晝。
煙花過後,那鬼瞬間變成幾縷黑煙,煙消雲散。
而那男生,臉色漆白的躺在地上氣喘籲籲。
我立即跑到他面前,站在他身邊問:“喂,你還好嗎?有沒有事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