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把她從付豪的身體裡逼出來,她很狂暴,手捂著胸口,血腥紅眸瞪著我:“賤人,該死,我不會放過你的,他該死,你阻擋我更該死。”
我斷了她找替身的生路?
呵,我拿出匕首,放在身前一橫,對她說:“別以為世上沒人收拾你,給我滾……”
她像是看見我背後有什麽可怕東西,雙目猩紅驚恐,化為一縷黑煙散去。
我回頭,看了背後一眼,沒人。
不過,付豪老婆臥室燈亮了。
我到陽台上,往下望。
下面,付豪準確無誤的掉進了氣墊上,平躺在哪兒,看不出是死是活。
宋睿傾的好幾個保鏢,準備把他從氣墊上抬出來。
付豪老婆從房間裡出來,看見陽台的我。
驚慌失措的大喊:“你什麽人,半夜三更進房間做什麽?老付呢?”
她奔過來,揪起我:“你肯定是小偷,一定是小偷,老付,快點起來抓小偷啊,快。”
我懶得跟她扯皮,甩開她:“別喊了,你家老付在下面,摔下去了。”
“你,你撒謊……”
我沒理她,往下看。
下面,宋睿傾不知從哪弄了一個小喇叭,也沒管十二點,高檔小區人家在睡覺。
“下來把,付豪沒死,還有氣,昏迷呢,急救車來了……”
付豪老婆一聽,松開我,愣愣的看下面。
好像真發現是她老公,搶天呼地的大哭:“老付啊,你這是幹什麽啊,我不是說不跟你追究了嗎?孩子我都準備給你帶了,你為什麽還要跳下去啊。”
“嗚,公司的事我都想辦法給你解決了,有什麽想不開的,非得從這跳下去。”
“你跳下去,這個家就散了啊!”
她這一哭,客廳燈開,家裡人全部驚動。
我退出陽台,往門口出去,這一家子問起我來,沒法說是鬼鬧。
半夜三更的,挺寒顫人。
下了樓,整個小區都轟動了,不少人穿著睡衣出來看,剛好救護車到,醫生把付豪抬上救護車。
宋睿傾撿了我丟出去那串五帝錢,斜靠在車頭,把玩五帝錢。
我一看那串五帝錢,全部變黑,那鬼受的傷不輕。
我把五帝錢拿過來,放進兜裡:“她今天晚上應該不會來了,你先回去休息把,我準備回去了。”說完打了個哈欠。
“半夜三更的打車不安全,我送你回去。”他站起來,打開車門。
我直接坐進去,系上安全帶。
這個小區距離我住的地方挺遠的,來時,宋睿傾開的快,我沒察覺。
現在他車速五十碼,大路上沒車的午夜,顯的特別慢。
沒多久,他接到一個電話,嗯嗯了幾聲後掛了。
開口說:“付豪沒事,受了一點輕傷,這麽高的地方掉下來,被嚇著暈過去了,醫生說在醫院裡觀察幾天,看看有沒有後遺症的。”
我點頭。
想到他提前準備好的安全措施,一般人不會做到如此細致。
我問他:“你對付豪很上心!”
他點了點頭,嘴角笑著看了我一眼:“不是上心,而是對我有恩,以前我剛創業的時候,投資了一項目,金額很大,還給家裡借了很多,投進去一旦失敗,血本無歸,這輩子都翻不了身。”
“後來,付豪找到我,讓我放棄那個項目,他做投資擔保很多年,對於本市大公司,大老板的資金運營情況非常了解,他說跟我合作的其他四個老板,有三個在他哪裡借過錢,很多年不還,還有一個公司早就虧空了,需要大量資金擬補,這是一個天大的陷進,我一旦投錢進去,他們就會消失,卷款走人。”
“當時,我覺得很奇怪,因為我投錢進去,不正好剩下的四個老板拿錢還債。”
“他說我太年輕了,那三個不是沒錢,而是通過這方法套現,全國各地作案,有名的老賴,他跟了他們很久了,他們不還錢,他就壞他們的生意,堵了他們後路,逼他們還錢。”
“後來我讓人一查,還果真是,把那三個逮起來,狠狠折磨了三天三夜,半死不活,付豪見嚇了,說我是個魔鬼,他追帳對年這種手段都不敢。”
“從那以後,跟他熟了,當感謝入股了他公司百分之二十股份。”
原來是這樣。
宋睿傾看起來不靠譜,卻很講義氣。想起,滴水之恩湧泉相報這句。
回到家後,家裡還開著燈。我下了車,對宋睿傾說:“謝謝。”
“休息把,這三天應該都不會有事,我讓人在醫院裡隨時看著。”
“好!”
上樓進家門後,才聽見樓下車子離去的聲音。
進了客廳,半大仙還在擺弄他那些器具,什麽平安福,算命簽,帶著老花鏡,看也沒看我一眼。
“回來了,飯菜鍋裡給你熱著呢,吃點啊。”
“唉!”
我進廚房端菜進客廳。
半大仙推了推老花鏡,看了我一眼:“今天幹嘛去了?”
我拿出五帝錢放在桌上。
他一看五帝錢的顏色,面色凝重看我:“發黑了,那鬼一定殺過人,厲鬼,很厲害的厲鬼。”
他放在鼻子下一聞,臉色很難看:“還殺了不止一個?”
五帝錢放下,他把眼鏡取下來,嚴肅說:“黛黛啊,不是我說你,這行咱們不能在幹了,太危險了。”
“我也知道,不是沒辦法嗎?您看見了,拉上車就給我開出去了。”
“這一趟多少錢?”
“一百萬。”
半大仙一愣:“這麽多?”
“是,我合計著,一百萬加上卡裡剩下的,咱們能買個三室一廳的房子,郊區的話,咱們能換個更大的房子。”
“可這是拿命在搏,五帝錢黑中發青,黑色為厲鬼,黑中發青說明厲鬼殺過人,青色越濃,代表殺的人越多,這隻鬼最少殺了十個人。”
“殺了這麽多人的,一般發狂,脾氣暴躁,極為記仇,你傷了那鬼,她定會尋你報仇。”
我端著碗,目瞪口呆看半大仙。
他分析都對了,那鬼是嚷嚷著要尋我報仇,非殺了我不可。
往常我應該害怕,不知道為什麽,我一點都不害怕。
難道膽子變大了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