再說，如果南宮野是大周人，他親爺爺又是一品大臣，那南宮野去了那邊說不定會受到更好更精心的治療。就算治不好，野哥也算是葉落歸根，沒有什麽遺憾了。

  至於南風？

  皇帝只是痛惜，以大晉現在日漸損耗的兵力怕是沒有能力再將南風從大順搶回來了，只能先等野哥病好了，到時再做計劃了。他隻盼大順不要再有什麽把柄落到他手裡，否則他一定會以此交換南風的。

  說到底，他不會像大周一樣，以城池來交換南風。他喜歡南風，但南風又不是他的誰，他沒有理由做這麽大的犧牲。

  皇帝很快就讓人寫了書信到大周那邊，同意交換野哥。

  等大順那邊的使臣來到之後，野哥也被運到了京城。大周那邊來的使臣是三朝元老，三朝元老說野哥是他失落多年的孫子：“我膝下雖然十幾個孫子，但是這一個最得我心，可誰想在大晉邊關走丟了，我找了他將近二十年，反正是生要見人，死要見屍，不然我活著也沒有意義了。陛下看在我忠心護主的份上，同意用一座城來交換我的孫兒，雖然他現在成了現在的樣子，但是我還是要將他帶回，不管他能不能治好我都了了一樁心事。”

  皇帝一聽就信了，不為什麽，就為了這三朝元老這麽大的年紀了還千裡迢迢趕過來，這一路上得遭多少罪啊。

  於是皇帝二話不說就答應放人了。

  至於野哥，皇帝對外宣稱野哥已經辭了將軍的職位，現在雲遊四海去了。

  於是大晉人都說是因為南風舍身取義去了大晉，野哥傷心失望離開。這下南風又成了正義化身的女俠，野哥成了失意之人。

  雲雲。

  等野哥被送走之後，皇帝才跟言太師說起了野哥的事情，言太師不禁疑惑：“那位三朝元老姓靳吧？”

  “對，就是靳國師。”

  “那靳國師，老夫年輕的時候也見過一面，對他的事情略知一二。可早些年我聽說靳國師隻娶了一個妻子，生了兩個女兒，膝下無兒，他現在的衣缽都是由女婿繼承的，哪裡來的孫子？”

  皇帝這才同樣疑惑：“那會不會是孫子，有些地方把外孫也統一稱為孫子。”

  “那就不得而知了，但割讓一座小城這事……”言太師捏著胡子：“雖然是小城……可大周一向是惜土如金的，怎麽就舍得割讓？再怎麽重視功臣，也不能說為了一個剛尋回來的孫子去割讓土地吧。”

  皇帝不禁笑笑：“這……大抵是邊界那座城不好管理罷，時常山賊出沒，遍地流氓，地頭蛇比當地知府的職能還要高。”

  言太師笑笑：“那就不得而知了。”

  言太師這麽一說，皇帝便又起了疑心。

  野哥當真只是重臣之子？

  ……

  草原上。

  南風已經連續在那邊住了好多天，起初屋子裡有食物，只不過要自己做，但那些食物很快就吃完了。

  那天，她看著空蕩蕩的屋子，不由地走了出去跟守衛她的下人說：“食物沒了，替我通知拓跋烈，我接下來該怎麽做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