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是啊，現在朝中一片安寧，秦……秦大人又告老還鄉了，正是陛下需要您的時候啊。”

  “……”

  言太師放下杯子，連抹了幾下眼角，老淚縱橫地說：“各位同僚有所不知，我這是喜極而泣啊。”

  “噢？”其實來喝酒的幾個心知肚明，卻還是要裝糊塗：“言太師因何事如此歡喜啊？”

  言太師看著今晚來的幾個人，他們平時都小心謹慎慣了，心裡有什麽話也不主動說，那言太師隻好先開口了：“老夫今晚也不明人說暗話了，老夫歡喜，就是因為秦坤提前告老還鄉，你們幾個平日跟我走得最近，一直都知道我對秦坤是恨得咬牙切齒又無可奈何的，他身為大臣，卻沒有為人臣子該有的素養，仗著著自己當年扶持幼帝有功，便後台聽政乾政多年，但凡有人反對他，他便想盡辦法趕盡殺絕，難道你們不痛恨他嗎？”

  言太師把話說完又哭，而一起來的那幾個也跟著哭了起來。

  “言太師說得是，想想莊項，一家四代忠臣，就因為那事就落得如此下場，還有……唉……”

  “可惜陛下當年正年幼，完全奈他不得，就連太后，也……”

  “不過現在總算等到他告老還鄉了，我們也可以松一口氣了，希望朝廷在陛下的整治下，可以早日平息北面戰亂，我們大晉朝可以不用如此烏煙瘴氣。”

  “……”

  幾個人大人物從倒苦水談到了將來如何輔助現在的皇帝治國平天下。

  這幾個人當中，有一個叫朱鵬程的翰林學士，幾個老臣哭得稀裡糊塗的時候，他卻仍能保持鎮定，他又問了一個問題：“在下有一事不解，為何秦坤會提前告老還鄉呢？”

  言太師說：“他提前告老還鄉也是有他的目的，我判斷是這樣，現在朝中對他日漸不滿，加上陛下一天天長大，總是不甘心於屈服他的，秦坤擔心自己有一天被迫下台來，落得個一無所獲的下場，於是提前告老還鄉，畢竟他告老還鄉後，他可以享受爵位，這爵位是子子孫孫都能傳下去的。”

  其他幾個大臣紛紛發言：“沒錯，咱們陛下以前的確因為年幼，加上太后又……所以處處受秦坤牽製，但現在陛下已經長大了，不可能再這麽受他牽製了，他擔心自己的地位受威脅。”

  “沒錯，看得出來，陛下對秦坤的怨氣是一天比一天不滿，他總有一天會爆發的。”

  “……”

  幾個人又繼續吃吃喝喝，但都是一群年紀大的，酒過三巡也就飽了，幾個人紛紛告退。

  唯有朱鵬程去而複返。

  言太師不禁問：“朱大學士還有別的事嗎？”

  朱鵬程看了看四周，見四面無人，便跟言太師說了：“言太師，我有密報，可否借一步說話？”

  “噢？朱大學士想跟老夫說什麽呢？”

  “十萬緊急的事，必須得你我二人單獨在場才能說。”

  ……

  書房裡，朱鵬程將隨身所帶的資料拿出來，再恭敬地遞給言太師。

  言太師打開來，一份一份地看著，越看越覺得驚駭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