南全有還在傷感,偏那南風又來了一句:“爹,你是不是好久沒去過鎮上了?這樣吧,等我將來賺了錢,也買一輛騾車,你以後想去就去。”
南全有的淚水突然就下了,卻又不好在女兒面前落淚,隻得找個借口:“你等會要洗澡吧?我今天扛了幾擔水,現在就給你燒水去。”
“好咧,謝謝爹!”
南風把東西全擺好,又照了照鏡子。
這張臉還是慘不忍睹,但這段時間她都有注意清潔,所以臉上沒有流膿了,膿瘡也沒有繼續擴散。
洗完澡後,她又把蘆薈碾成汁敷在臉上,隻覺得臉上很清涼,便一直敷到入睡。
第二天,南風醒來後,驚訝地發現臉上的膿瘡變暗了,有些以前擠破的,現在都準備結痂了。
看來蘆薈的消炎作用達到了。
只是,蘆薈隻治標不治本,只能暫時緩解,要想徹底根治還是要對症下藥。
必須先找到那種紅色的野果才行。
……
第二天,南風正在院子裡揀白菜籽,這也是從鎮上買回來的。
家裡必須種些青菜了,不能回回吃山上挖的野菜,費時又費力。南風去看過南全有種的菜地,只有一些易生長的大蒜蔥薑,對於水分需求多的青菜則青黃不接,吃了上頓沒下頓,南風覺得應該找找原因才行。
正揀著,南全有也過來了。
“爹,早啊,”南風隻抬了一下頭,便又專心揀菜籽了。
但不一會兒,南風又抬頭看南全有。
看他的神色,好像有話要說。
“爹,有什麽事嗎?”
南全有是個糙漢子,醞釀了好一會兒才把語言組織起來:“南風,我看……野哥對你挺上心的啊,幫你這麽多忙。”
南風馬上明白南全有的意思了,她有些不耐煩:“爹,你有話直說吧,不要繞圈子了。”
“我就是覺得,他對你挺上心,而你這年紀也可以嫁的了,爹對女婿的要求不高,對你好就成,如果你也喜歡他,那我可以托司馬大嬸或者蘭嫂去找周二爺說說,沒準可以促成一樁好事……”
“停,打住!”南風阻止南全有的話:“爹,我知道你正為我的事操心,又擔心我們兩個走得太近被村裡的人嚼舌根,但嘴巴長在別人身上,別人真的愛說就說去吧,反正我一直被取笑慣了,不怕多這一樁。我跟野哥是走得近,可我們真的只是好朋友,就目前這一階段,提成親太早。”
南全有不解:“怎麽就太早了?當初我跟你娘成親時,我們才見過一次面,感情都是後面培養起來的呀。”
南風知道跟南全有解釋不清楚,於是便找了個借口搪塞過去:“爹,不如這樣吧,你給我一點時間,就一年,一年後,如果我喜歡上野哥了,野哥也喜歡我,那到時你再去說媒,如果野哥心裡沒我,我心裡也沒有他,那這事就算了。”
“一年?”南全有瞪大眼睛:“這成親就成親,還要一年的時間幹什麽”
南全有當然不明白“談戀愛”這三個字的意思,南風覺得跟他說也說不清楚,這年代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,所以南風隻得問:“爹,你有給我準備嫁妝嗎?”
提到這一點,南全有便傻眼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