還有一些像她這麽大的女孩,可能她們的父母擔心他們逃難過程中會發生意外,所以便把她們打扮成男孩子的樣子,還在臉上抹了泥,但女孩跟男孩總是有區別的,從眼神中就能看出來。
或許平時主薄也帶一些人過來,因此他們看到南風時目光便有了一些期待。
南風卻覺得這種場面太沉重,於是她乾脆退出宅子。
到了宅子外面,她依然覺得心情沉重,心裡仿佛有一顆石頭在壓著一樣,有一點透不過氣來。
要知道她是那種在街上遇到乞丐從來不捐款的人,因為她不想助長不勞而獲的風氣,但是這批難民確實是需要幫助的,若是世態安好,誰會背井離鄉到這裡來?
“南姑娘,我尤某人可曾騙你?”尤明江微笑著問。
“倒是沒有,”南風依然覺得沉重,她考慮了許久這才說:“這樣吧,錢我捐一百兩,現在天氣也漸漸寒冷了,我再捐贈兩百床棉被吧。”
尤明江聽到“一百兩”從這小丫頭的嘴裡說出來時,他略微驚訝:“南姑娘,尤某知道你是個好心人,但是一百兩確實太多了,你要不要再考慮一下?”
畢竟隔壁商鋪捐二兩都嫌多的。
南風卻是肯定地說:“尤先生,我這個人不喜歡信口開河,說了一百兩就是一百兩,再加兩百床棉被,不過我的錢放在衙門了,還要勞煩尤先生跟我回去取一下。”
尤明江又是驚訝了一下:“噢?南姑娘的錢在衙門?”
“恩,在衙門後院。”
……
那一晚,尤明江給宋丞匯報當天的募捐情況:“城中街一和燒餅鋪捐銀子一兩,仁和甜品店捐銀子三兩……永安街香蔻坊捐銀子一百兩,棉被兩百床……”
說到這裡,宋丞便喊了停:“尤先生,這香蔻坊是什麽來頭?怎生捐這麽多?”
尤明江道:“大人,說起這香蔻坊的老板娘,其實她跟我衙門還有一些淵源呢,原來她便是我們夏護衛未過門的妻子。”
“噢?夏護衛未過門的妻子?”宋丞黝黑的黑上露出一絲驚訝:“怎麽從未聽夏護衛說過此事?”
尤明江道:“大人,此事我也是在她領回來取銀票時我才知道的,後來我又問了住隔壁的潘建安,潘建安說那姑娘平時沒少來,還是同村的,許是青梅竹馬,不過潘建安只知道這麽多,他不知道南姑娘在縣城開了店,以為南姑娘只是來縣裡打短工順便陪夏護衛。”
“呵呵,”宋丞摸著胡子:“看來我們對夏護衛關心不夠,他以前告訴過我自己有一個未過門的娘子,我沒有打聽具體是哪一位,沒想到竟是一位如此善良有心的姑娘,夏護衛真是有福氣啊。”
尤明江替宋丞說:“宋大人您又不是那些八卦之人,哪會冒昧地去問人家未過門的妻子是哪一位,不過現在當值的不是伍楊嗎?伍楊跟夏護衛最為交好,不然我把他叫進來你來問問?”
“好,好,”宋丞笑著道:“把伍楊叫進來問問。”
伍楊一向是個熱心腸的,加上現在又是宋丞問的,所以他一進來便一五一十地交待清楚了,南風是怎麽進的城,給父親醫腳,開店,怎麽做的促銷活動,全都說了。
宋丞一聽,便對南風更感興趣了:“看來是個很能乾的女子,有孝心,有善心,喜歡動腦子,懂得取之於民用於之民的道理,改天我要親自見見這位姑娘。”
尤明江又補充了一句:“大人,南姑娘還長得很漂亮。”
宋丞便笑道:“尤先生什麽時候開始關注女子的容貌來了?”
尤明江便直接說了:“聖人都說相由心生,有孝心,有善心的姑娘是一眼看去就漂亮,而那些粗鄙之人,就算長得貌美,多看兩眼也是惡俗。”
“恩,那是,那是。”
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