既然魚不傻,那人就要變聰明了。
魚兒不太在淺水區活動,那南風就決定到深水區去,她把褲腿卷得老高,深一步淺一步朝河中間走去。
附近也有幾個捉魚的孩子,那幾個小孩興許不諳水性,都叫南風:“喂,裡面危險,別往前走了。”
南風哪裡管得了這麽多,她只知道要捉魚給野哥吃,要是再抓不到魚,她就鑽到水裡去,反正她水性好。
這麽想著,她便越走越深了,水已經漫到她腿下了。
才到這裡,南風突然就看到水下有一條黑影,有了!她再次一頭扎進水裡,瞬間捉住那黑影,這次捉到的是一條兩斤重的鯉魚。
她興奮得無以名狀,正要抱著那條魚上岸,可冷不防腳底滑了一下,就在她身子要撲倒之前,有個人突然托住了她的腰,緊接著,她便倒在了一個粗壯結實的胸膛裡。
“……”南風抬頭,看到野哥那張臉,以及他那雙黝黑深邃的眸子,他也在定定地看著她。
人在摔跤之前,都會下意識地扔到手裡的東西,好抓住點什麽來扶著,但懷裡這小女孩,都要摔到水裡了,還緊緊地抱著這條大鯉魚。
而南風則在思忖著,他怎麽突然就來了,每次都在她最需要的時候?
剛不是還在屋頂上嗎?
是不是因為自己太專注於捕魚,所以才察覺不到他的到來?
上一世的特工學校真是白上了,沒有半點警覺性啊。
但在這村子裡,需要哪門子警覺性,就是有,也漸漸退化了。
就這樣,兩人一直四目相對著。
直到河邊有幾個孩子在嘲笑他們:“嘩,相公抱媳婦啦,大家快來看哪!”
兩人才下意識地分開。
保持了恰當的距離後,南風便問野哥:“你怎麽也來了?剛不是在修屋頂嗎?”
“已經修好了,不放心你在河邊,便過來來看看,”野哥說,依然是雲淡風輕的語氣。
“噢,我挺好的,捉了兩條魚呢,”南風一邊說一邊上岸,再把後來抓的那條魚也放進桶裡面,“看,一條大一條小,其實也夠我們三個吃了,但我還想再抓兩條,這樣晚上也有魚吃了。”
野哥想了想,便說:“那我幫你。”
“你除了能打獵,還會捉魚?”南風問。
這時氣氛已經很輕松了。
“對,山上的水裡的,都會一點,”野哥淡淡一笑,便往水裡走去了。
但是,野哥在轉身的時候,可能是因為不注意,大手一甩,突然激起了一串水花,而這串水花恰巧濺到了南風臉上。
南風卻誤會了,以為野哥要逗她玩呢,便下意識地用手撥了一串水花擊向野哥,水花正好擊到野哥的臉上,他頓時被嗆了一下。
野哥愣了愣,一回頭,卻見南風站在水裡朝他咧開嘴笑得甚是歡樂。
不知為什麽,野哥的玩心突然被南風激起來了,他瞬時又舀了一點水潑向南風,南風再反擊。
就這樣,兩人的一場水仗打響了,你潑我我潑你,愈演愈烈,愈潑愈開心,竟不知不覺吸引了不少人觀看。
野哥是力氣的人,南風身手也不賴,這場水仗打得好不精彩。
直到岸上突然有人大聲喊:“光天化日之下打情罵俏,好不要臉啊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