野哥嘴角蠕動了一下,卻也是什麽都沒有說。
“你走吧,祝你順風,”南風快速轉過身。
才剛轉身,便開始淚如雨下。
早知道是這樣的結果,何必急匆匆地趕來。
她大步地往村子裡走。
這回,是野哥目送她遠去了。
誰說他在這裡沒有牽掛的人?
誰說這裡不值得他留戀?
……
周家院子。
“唉唉唉,野哥那醜八怪終於走了!”王氏興奮地說。
“太好了,真是********,終於出了這口惡氣,”周老大說。
周老二、周老三家兩口子也在,周老三專程買了兩斤豬肉一兩酒過來,周老三媳婦也上山挖了幾條竹筍過來炒,沒一會兒功夫,便炒了幾大盆菜。
三兄弟像過年似的圍在桌子邊上,不,過年都沒有這麽熱鬧。
周老大又說:“幸好我們在開閘前就想好了對策,不管誰問起來,統一就說在家裡睡大覺!”
“那野哥和南風小賤人還以為他們有多聰明呢,哼,還不是被我們玩死。”
“可惜只有野哥走了,要是南風小賤人也被逼走該多爽。”
“……”
周冬冬正在屋裡幫著炒菜,他們的對話全讓她聽見了。
聽到最後一句,周冬冬的鍋鏟突然便掉到了地上。
那一晚她便猜到了,放閘的事是她爹娘乾的,可自己畢竟是他們親生的,她總不能不維護自己的爹娘。現在親耳聽到他們在說,還說得如此得意,她突然就有些惱火了。
周冬冬衝出去:“爹,娘,你們為什麽要這麽做?那田裡的秧苗是全村人的命,萬一秧苗全死光了,你們豈不是造孽?我聽說這造孽可是要下十八層地獄的。”
周老大看著周冬冬:“你是誰生的,啊?那晚野哥把咱家水缸劈爛的事你忘了,我們今天要不把他趕走,以後我們就像那水缸一樣被他劈成兩半,到時你成了孤兒,誰給你送嫁?誰養你下面幾個弟弟妹妹?”
“……”周冬冬總覺得事情不對勁,但是事情究竟是哪裡不對,她又說不出來,只能乾站著。
王氏不耐心了,便推了她一把:“去去去,再不炒菜鍋裡的青菜都糊了!”
周冬冬也只能進去炒菜了。
……
地裡的秧苗沒有受到損失,被水泡了一泡,那長勢反而越長越好,比之前更加翠綠了。
現在,村裡人突然又開始遺憾了。
大家都覺得野哥走了很可惜。
而水庫上面,周二爺守水庫也守得挺安心,每個月500文錢讓他日子過得挺不錯,隔兩三天還能買一次肉吃,賣豬肉會直接把豬肉送到山上賣給他,沒事的時候,他便在水庫旁邊釣魚,運氣好的時候收獲頗豐。
周二爺住的是原來建水庫時用來存放工具的木屋,那木屋已經被修葺一番,更牢固了,還有簡單的床鋪,倒也舒服。
而南風……
自從野哥走後,她表面上依然跟沒事一樣,該幹嘛就幹嘛,可每次想起野哥,她會忍不住歎氣,然後,胸口會隱隱作痛。
那天在菜地裡,南風在菜地裡碰到王氏和陳氏,還有周老三的媳婦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