莫文軒唱完後，馬上得到了不少掌聲，原來書生唱起山歌來也是跟換了一個人似的。

  南風以前大平村就經常聽村裡的男人們唱這首山歌，這是最普遍最通俗易懂的，而且山裡的男人唱得都比莫文軒好，沒有什麽好欣賞的。

  她禮貌性地鼓了鼓掌，目光卻沒有從桌上的鴨掌上離開，等鼓掌完畢，她就夾了隻鴨掌小口小口慢慢啃，這鹵鴨掌也十分好吃，皮蒸得很軟，輕輕一咬就化了，她覺得好吃，便又夾了一隻放到野哥碗裡。

  然後就到南風這一桌了。

  莫文軒心裡有數，便點了讓陳年年先開始，結果一數下來，剛好到野哥。

  野哥也不含糊，很快就站了起來，清了清嗓子後就開始唱了起來，同樣是大平村的山歌，他在大平村裡生活了這麽久，唱一首山歌不在話下。

  而野哥唱的也是情歌，說是的一個有情朗喜歡上一個可愛女孩的故事，野哥的聲音很低沉，就跟低音炮似的，如果放在大平村，野哥的歌應該是被村民認為不好聽的，因為大平村的村民唱山歌都是把調子拉得又高又長的。

  可在南風的眼裡，野哥就是把山歌唱成了現代的流行民歌，他的聲音聽起來跟老狼差不多，都是又沙又低又十分有質感的，唱得南風十分感動，胸口像是有一股熱流在緩緩流動，她忍不住一直看著野哥，如同欣賞自己的偶像般。

  唱完，南風第一個鼓掌，還連聲說了三個好：“好，真好，太好聽了！”

  那邊的宋小月看著深情演唱的野哥，又看了一眼正在自己旁邊呼呼大睡的未婚夫，頓時覺得一個是那天上的月亮，一個是地上的燈籠，月亮大而美，卻不屬於自己的，於是她只能對著燈籠乾流淚。

  ……

  現場的氣氛越來越好了，因為莫文軒這個環節讓所有人都能參與進來了，尤其是那些護衛和捕快，大家已經知道從哪裡輪起來就到自己唱歌，於是紛紛搶著讓給自己唱。

  畢竟野哥都唱了山歌，他們認為野哥的山歌不好聽，覺得自己唱得比野哥好，野哥啊，那純粹是“獻醜”的。

  飯到中途，野哥需要去一趟茅廁，便跟南風說了一下，讓南風先在這裡吃著。

  另一邊，宋小月看見野哥離席了，不知為什麽，她也巴巴地跟著出去。

  ……

  天已經全黑了，又是近年關，外面十分寒冷，宋小月卻呆呆地站在通往茅廁那個小花園處，就站在那幾株梅花旁邊不停地發著抖，一邊發抖一邊等野哥。

  等了好一會兒，聽到不遠處傳來“吱呀”一聲，她知道野哥已經解完手了。

  她的心莫名地一陣激動。

  不遠處，一道長長的身影開始往她這個方向走來了，宋小月的心就跳得更快了。

  野哥往這邊來的時候，就看到了站在樹底下的宋小月，暗色的燈籠光映襯下，宋小月一雙眼睛顯得極亮。

  “野哥！”宋小月終於忍不住喊了一聲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