前兩個月因為當時要建水庫,山上灰塵多,所以南風認為穿著舊衣服也無所謂,但現在快過年了,她早就受不了那些不是黑色便是灰色,還帶著許多補丁的棉衣,於是她給自己也添了兩件紅色的棉衣。
恰好那成衣店裡有一條黑色的帶毛的圍巾,她甚是喜歡,一問價錢才二十文,她便很歡喜地買下了。
買了新衣服,她又帶著南全有去買些紅紙和對聯,在對面街看到一對大紅燈籠好看,便又買下了。
後來又買了一些瓜子花生,過年期間不用上山下地,村裡人一般都靠瓜子花生來打發時間。
臨近年關,來鎮上置辦年貨的人特別多,很多村裡人平時一年也不去鎮上一次的人,都積攢到過年前才去,所以越臨近中午人越多,後來便人擠人,幾乎走不動了。
南風父女倆東西買得差不多了,便決定不逛了,隨後南風帶南全有去鎮上的“福滿樓”吃飯。
南全有一看“福滿樓”那金光閃閃的招牌,便知道裡面吃飯特別貴,死活不願意進去,可南風堅決要讓南全有吃一頓好的。
點了一條糖醋魚,又點了半隻燒雞加半壺酒,每上一道菜,南全有都要問一下小二:“這個多少錢?”
知道價錢後,南全有又是一陣心疼:“吃一頓都能買半個月的豬肉了,何必呢?”
“爹,咱們又不是天天出來吃,隻臨近過年才吃這麽一頓,再說了,咱們在家裡吃不但要動手煮,吃完還要洗碗,在酒樓裡,你隻管吃就可以了。”
南全有說:“我還是覺得自己動手強,再說你的手藝也不比這店裡的大廚差。”
“爹——”南風裝作不高興的樣子:“人家就想請你吃頓飯孝敬孝敬你,你偏偏就這麽不領情。”
南全有隻好說:“那……好吧,那一年出來吃一次,平常日子就不出來了。”
南風說:“行,下回我自己出來吃,不帶你!”
“……”
南全有嘴上說不想出來吃,可其實他就是心疼錢,眼前這糖醋魚和燒雞香著呢,還有酒,他都幾年沒有喝過酒了。
酒是燙過的,還暖著,而且這酒特別純正,酒味香醇,南全有喝了幾口便滿臉通紅了。
南風上一世就特別能喝,沒想到這一世一沾起酒來,也是如饑似渴。
父女倆一口酒一口菜,喝得特別痛快。
正喝著,卻突然聽到旁邊有人說:“咦,那個不是醜丫頭嗎?”
南風轉過身一看,正是莫文軒、劉昌和鐵蛋。
這幾個人怎麽也來了?
而且恰好是坐在南風隔壁桌。
說話的人正是劉獵戶的兒子劉昌,劉昌陰陽怪調地說:“醜丫頭居然有錢孝敬爹了,這錢是建水庫時發的錢吧?搶了人家文軒的功勞得來的賞賜,真不要臉。”
劉獵戶看起來老實敦厚,這兒子劉昌卻是一個斯文敗類。
南全有平時雖然受氣受慣了,但他從來就懂得維護南風,欺負他可以,欺負南風不行。
南全有正要站直來跟劉昌評評理,卻被南風一把按了下來,南風說:“爹,你幹嘛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