南全有問：“那南猛兄弟怎麽沒來呀？”

  “他呀，鎮上的店裡忙，初六就回鎮上去了。”

  “哦，原來是這樣。”

  王氏把手裡的菜乾遞給南全有：“諾，全有兄弟，這是家裡去年曬的白菜乾，挺不錯的，拿點兒過來給你嘗嘗，用來煲骨頭湯最美味，我么弟最喜歡吃這個了。”

  南全有接著那捆菜乾，說了聲：“來就來，還帶什麽東西呀。”

  “要的，要的，新年大頭，總不能空著手吧？”王氏說完，又對她小兒子說：“么弟，給全有叔拜個年，就說恭喜發財，紅包拿來。”

  那么弟馬上雙手作揖：“全有叔，恭喜發財，紅包拿來。”

  “……”南風在門邊看了這麽久，算是明白了，這王氏也不是什麽省油的燈，一捆白菜乾就想從這家裡撈好處。

  不過新年期間要發紅包是習俗，南全有當然不會說不給，便從屋裡拿了一個紅包，裡麵包有五文銅錢的。

  么弟當場就拆開了，一拆開就說：“娘，我要去買鞭炮。”

  王氏拍了一下他的腦袋：“買什麽鞭炮，才到全有叔這裡，屁-股還沒有坐熱呢。”

  那么弟便有些許委屈，但也只能聽他娘的。

  南全有把母女倆請進屋裡，又叫南風去端點茶水過來。

  南風去了，順便抓了一把瓜子花生放在那么弟面前，說：“吃點花生吧。”

  么弟挺高興，這回不吵了。

  隨後那王氏便在屋裡東瞧瞧，西瞧瞧，看到屋外曬的魚乾，不由問：“全有兄弟，這魚乾是你們自己做的？”

  南全有說：“是的，自己捕的魚，再自己曬。”

  “真不錯，那不是天天都有魚乾吃？”

  “是啊……”南全有一向好客，加上現在又是過年，便想從上面取兩條下來送給王氏，但是被南風阻止了。

  南風把南全有拉到一邊：“爹，你先別急著給她，這種人不能上來就給她東西，你這麽爽快就給了，她下回就要經常來了。”

  南全有問：“那……人家來拜年，總要給點東西帶回去的。”

  南全說：“爹，這裡就交給我吧。”

  ……

  那王氏還在看著魚乾，以為南全有要給她兩條呢，誰知南全有卻突然進屋了。

  現在是南風過來了，王氏以為南風年紀小好唬弄，乾脆直接說了：“等會兒給嬸帶兩條回去唄，我們家裡好久沒有吃過魚了，么弟想得慌。”

  南風說：“你們家不是住鎮上嗎？鎮上挺多魚乾賣的啊，拿錢去買幾條就行了。”

  王氏馬上作可憐狀：“唉，說得輕巧，他爹在鎮上替人補鞋做鞋，能賺幾個錢，那錢都用來交房租鋪租了，家裡幾個孩子等著吃飯呢，對了，還有上面的公公婆婆，幾張嘴等著開飯，一個月也吃不上幾回肉。”

  南風說：“時下不景氣，家家戶戶都不好過。”

  “可你家就過得不錯呀，聽說你天天上山打獵，賺了不少銀子呢，而且你們家就你們兩張嘴吃飯，能吃多少呀。”

  南風指著自己的臉說：“我之前不是有膿瘡嗎？賺來的錢全都用在治病上了。”

  那王氏便擺擺手：“嗨，你治那玩意兒幹啥，女人家再漂亮也沒有用，不如把錢省下來多買點吃的喝的，而且我聽說你不是跟周二爺家的野哥好上了麽？他都這麽醜，你要這麽漂亮幹啥？嬸跟你說，這女兒家能生就行，脫了衣服在床上都一個樣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