這半個多月以來,宋丞一直在多方走動,就是為了摸清秦坤在朝中的勢力。
官場的事情真真假假,亦真亦假,半點都馬虎不得。
宋丞這一次回京就是以探訪親友的名義,所以這段時間拜訪的老朋友很多,都是以前同朝為官的同僚,有些安排在白天,有些則安排在晚上,反正是能約到的都約了。
宋丞進去後,野哥就在門口守著。
因為戴了假皮,平時出門又低調,舉止方面也盡量往普通百姓靠姓,所以在京城沒有人會注意他,在許多人看來,他就是一個普通的馬車夫。
這一次又等了好久。
一個時辰後,宋丞終於出來了,野哥一看見宋丞出來,便馬上迎了上去。
“宋大人,先上車,”野哥依然做著護衛時該做的事情,他扶著宋丞上了車,再駕車離開。
一直到了客棧,兩人把門一關,隨後宋丞從懷裡拿出一本冊上,上面記錄了每一個他將要派訪以及拜訪過的舊同僚,再拿出筆一一作記號:
“事情已經很明朗了,兵部尚書和戶部尚書應該是秦坤的人,尤其是兵部,而我拜訪的這一些人當中,有一些官員明確表示如果秦坤當了皇帝,那他們會支持,畢竟這年來皇帝並沒有什麽作為,整整十余年了,都是秦坤在輔助打理朝中之事,但也有一些人認為,秦坤這些年來在幕後幹了很多令人不恥的勾當,例如莊項的事件,還有當年的……”
宋丞若有所思地看著野哥。
野哥臉上沒有什麽表情:“其實朝中還是有很多明理的官員的,皇帝為什麽被控制了十余年,因為他登基的時候年紀尚小,一個十歲的孩子再有主見又能做得了什麽,隻好忍辱負重,苟且偷生了。”
宋丞再在冊子畫著:“明天我再去拜官刑部的王權,拜訪完他之後,這一次的官城之行就到此結束了。”
“辛苦宋大人了,”野哥朝宋大人行了個禮:“那後天我們就趕回福郡。”
天氣又暖和了一些,經過一段時間的春雨綿綿後,久違的陽光又露了出來,天黑得也沒有以前那麽快了。
南風從香蔻坊回來的時候天色還早,一束淡淡的夕陽光正好灑在她家的大門上,她正要拿出鑰匙開門,卻發現不對勁,早上出去的時候她在門外加了一把青銅鎖,但是青銅鎖被移到了另外一個掛扣上。
再仔細觀察了一下,她突然就激動起來了。
擔心了這麽久,他總算回來了!
南風馬上開了門。
她今天之所以回來得這麽早,就是為了收早上晾在院子的被子,以免被子被傍晚的露水打濕了。
而野哥,就靜靜地坐在院子的石桌前,他的背後就是南風曬得那兩床大紅的被子,那兩床被子仿佛是一幅背景牆,襯得野哥的身影更加高大偉岸了。
他現在沒有戴那張假皮,英俊的臉朝南風這邊緩緩看過來,那一霎那的回眸,讓南風的心一下子又怦怦地跳了起來。
奇怪,都成親了,怎麽還這麽容易臉紅心跳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