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不用看我。”玉虛子搖頭，倒是平淡了許多：“我不是做決策人的材料，如今，我已經自己的身份擺正，那便是武當護道長老！”

  “武當的一切決策，由掌門決定，哪怕我心中不同意，但我也不會阻攔！”

  “因為，我知道，我的想法太過於情緒化，並不適合武當！”

  “如果按照我的想法去做，未必會是好事，甚至很可能……讓武當就此覆滅，聽掌門的！”

  “是！”四大長老無奈，雖然有萬般不願，但掌門和護道長老都同意了，他們又能如何？

  “玉虛子前輩……大智若愚！”不遠處，趙昀感慨。

  玉虛子知道自己不是做決策者的料，也知道如果按自己的想法行事很可能會好心辦壞事，但他肯放權，讓有才能的人展現自我。

  這……便是大智若愚！

  “這一戰，武當很慘啊！”百變星君搖頭歎息，雖然他不是武當之人，但看著原本宏偉、壯觀，聞名天下的武當山成了這幅模樣，也不由為之惋惜。

  成片道觀與大點坍塌，成為無盡廢墟，甚至連經歷過異變，全面複蘇的武當山都因大戰蹦毀了一截……

  武當山門破碎，武當高手死傷殆盡，余下之人幾乎人人帶傷……再不負頂尖異能勢力之名！

  這種打擊，哪怕是對一個傳承了數千年的頂尖門派來說，也是致命的，幾乎要挺不過去。

  更何況，邪道全性絕不會就此善罷甘休，很可能在不久之後就卷土從來？

  “或許，不久後，武當就會從世間除名。”百變星君如此猜測道。

  在他看來，如今的武當幾乎已經稱不上頂尖勢力，實力衰減的太厲害。雖然還有玉虛子這鑽石強者在，但卻僅僅只有一位……

  歷史中，有鑽石強者存在的勢力，便可稱為頂尖異能者勢力，但如今天地異變，能人輩出，一個鑽石強者，真的不算什麽。

  而武當身為華夏名山，更有道教祖庭之稱，可謂是傳說中的神山！

  天地異變後，武當變化驚人，鬱鬱蔥蔥看不到盡頭，且極為壯觀。更有大量異果自山中各處生長，成熟，惹的天下人盡皆眼紅。

  據百變星君估計，邪道全性之所以對武當出手，就是因為武當的異果太多，太過驚人！

  是以，如今的武當，真的很危險。就好似一個人身懷重寶卻手無縛雞之力，怎麽可能守得住？

  “掌門看起來與武當有些交情，卻也絕無可能一直守在武當吧？”百變星君看了一眼趙昀，心中低語：“可悲、可歎，堂堂武當……即將成為歷史。”

  “掌門……武當這下，完了！”杜蘅等人一番忙碌，幫助眾人包扎傷口後，也匯聚了過來。

  “失去頂尖戰力，山門也沒了，僅憑剩下這些人，守不住武當山吧？一但邪道全性再度殺來……”

  杜蘅幾人有些擔憂，他們雖然對所謂的名門正派沒什麽好感，但武當卻是一個例外。

  武當之人，都比較正直，而且一般不問世事，比所謂的大乘佛教要超然很多，多年來，一直被諸多散修所敬仰。

  如今，武當落到這幅地步，他們都有些惋惜，為武當感到不值。

  “哪裡需要邪道全性再次出書？”趙昀微微搖頭，沒有多言。

  杜蘅他們說的沒錯，邪道全性再次出手時，武當必然會全滅，不難想象，出動超過十位鑽石強者都在武當敗北，下一次出手，邪道全性必定是一出手便雷霆萬鈞！

  武當絕對擋不住，但問題是，真的需要邪道全性出手嗎？

  “的確不需要邪道全性出手……”莫歡顏走來，他的面色依舊蒼白，神色間隱藏著著悲哀與無奈。

  “今日武當一戰的消息，伴隨著邪道全性的敗亡，那些家夥肯定會很快將消息傳遍整個華夏，武當……已然名存實亡！”

  “這種狀況，甚至根本不需要邪道全性出手，隨便一個叫得上號的勢力，若是肯付一些代價，就能將武當滅掉。”

  “如今的武當，真的太弱了……”莫歡顏咬牙道道：“自從祖師創建以來，武當從未這麽衰弱過！”

  “哎……”玉虛子和四位長老紛紛慘笑，雖然不想承認，但事實的確如此，武當作為一個傳承數千年的大派，在以往，什麽人敢瞧不起武當？

  就算雲門與武當同屬頂尖勢力，雲門之人也絕不敢在武當放肆。

  可如今呢？任何一個頂尖勢力，甚至是在最近有所突破的大型異能者實力，都有威脅武當的能力！

  這是何等的臥槽？哪怕幾位長老修身養性多年，此刻也幾乎忍不住要罵娘，落差太大了！

  “我等無能啊！”玉虛子歎息：“武當傳承數千年，竟然在我們這一代，落得這幅田地……”

  “趙昀……”莫歡顏乾笑一聲，神色間滿是鄭重，沒了當初的嬉笑，今日種種，讓他成長了很多：“能單獨聊聊嗎？”

  “可以！”趙昀點頭同意，隨即與他一同走到不遠處的山崖邊，俯瞰雲霧繚繞。

  視線中，雲霧繚繞、飛鳥成片，隱隱有奇異光澤從對面山頭傳來，如那神話中的仙境，美輪美奐又充滿神異。

  “繼任掌門，壓力不小吧？”趙昀率先開口。

  “是啊，以前，我一直以為，天塌下來有高個兒頂著，有師父在，根本輪不到我操心，所以每天沒心沒肺，偷懶玩耍。”

  “直到此時此刻，我才終於明白，什麽叫責任！”莫歡顏背負雙手，瞳孔渙散，喃呢道。

  “諸多師叔師伯，師弟師妹們，眾多幸存者們……既然他們身處武當，那我身為掌門，便要給予他們庇護，保證他們的安全！”

  “但如今，武當山崩，山門破碎，武當的實力也銳減，根本沒有這個能力，所以，我來求你！”

  莫歡顏轉頭，雙目炯炯有神，懇求趙昀。

  “求我？”趙昀一愣，而後苦笑道：“有話直說，我們兩人也算至交好友，你也說自己是全性門人，只要力所能及，我一定幫。”

  “至於這個求字……還是不要再說了。”

  “幫得上的，這個忙，你幫得上，但是……”莫歡顏欲言又止，似在遲疑。

  “婆婆媽媽可不像你啊，莫歡顏！”趙昀正色道。

  莫歡顏如此神色，他即將說出來的話，必然不簡單，是以，趙昀也凝重了許多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