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爸爸,我同意留在這。”榮寵兒扶著扶手,一步步的走下來。
落安寧面露驚訝,上前扶住她,“寵兒,你知不知道你在說什麽?”
她不是恨羽錫麽,怎麽會答應留下來讓羽錫照顧呢?
他們一度以為,寵兒昏迷醒來腦子還沒清醒,以至於現在做的決定不成熟不理智,榮少什麽都沒說,走過來抱了抱寶貝女兒,一手攬著落安寧,不容置喙的道:“走,回家。”
榮寵兒眼眶紅了紅,小手輕輕的拉了拉榮少的袖子,“爸爸,我不走。”
“還沒清醒?”榮少低頭,看著女兒可憐兮兮的樣子,滿身怒火頓時消散了,再大的火氣,到了女兒面前,都發不出來。
榮寵兒搖了搖頭,不,她現在很清醒,她知道自己在說什麽。
最最訝異的人,莫過於馮羽錫,從榮寵兒說的第一句話開始,他就一直不敢置信的看著她,目光久久凝在她臉上,沒有一絲一毫松動。
他不想去探究她決定留下來的原因是什麽,她肯留下就已經是他莫大高興的源頭。
…………
女兒這種物種,說得sweet一點,就叫小情*人,其實我們知道,就是債主的意思。榮寵兒榮寵兒,她的名字就說明了她在家人心目中的地位,她的所有要求,哪怕再無理,榮少都會同意。
終究是留下來了,留在了馮羽錫的別墅裡,讓他履行照顧的義務。
自從榮寵兒留下來,別墅裡的傭人每天都戰戰兢兢的,倒不是說榮寵兒刁難她們,而是,榮寵兒想著法子,無所不用其極的在折磨馮羽錫。
時常半夜三更的,馮羽錫被叫醒去廚房,因為榮寵兒要吃他做的宵夜,每一天,她的臥室決不許傭人打掃,指定要馮羽錫打掃,榮寵兒就像一個不定時的炸彈,不知道她什麽時候會爆炸,把馮羽錫炸得粉身碎骨。
這些在傭人看來是折磨的煎熬,在馮羽錫看來,卻是力所能及的幸運。
痛苦並快樂著。
夏夜的暴雨,突然而至,暴雨又大又急,電閃雷鳴,天地間都是一片霧靄水色。
雨點敲打著落地窗,這些日子以來從沒睡過一次好覺的榮寵兒睜開了眼,赤著腳走到落地窗前,看著水光急流的玻璃,她怔怔的盯了良久。
而後,突然回過神來,猛地衝出去。
馮羽錫一早起來給她做早餐,盡管知道最後都會被她倒進垃圾桶裡,她吃早餐的時候,他就沉默著去她臥室裡打掃,認真細致,每一個角落都打掃擦拭得乾乾淨淨,她心情時好時壞陰晴不定,指揮他去跑腿,所有的車鑰匙都被她收著,他只能步行到市區。可以說,一整天的時間,他只有晚上十一點以後才是屬於自己的時間,累了一整天,他睡得格外沉。
以至於窒息的痛苦傳來,他倏地睜開眼,借著落地窗外閃電的刹那光亮看清了榮寵兒的臉,他才驚訝半坐起身。
“寵兒,你……先松手。”一句話,他說得極為艱難,俊雅的臉色已經漲紅。
他的手就覆在她手背上,只要用力,就能解脫窒息的痛苦,可是他沒有,他也只是覆在她手背上,不敢有所動作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