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實在沒辦法當做什麽都沒發生一樣，依舊像以前一樣笑嘻嘻的叫他馮叔叔，會抱住他的手臂撒嬌，會在他不設防的時候在他臉上親一口。

  這些，過往的種種，她都不可能再心無芥蒂的對他做了。

  “怎麽不說話？”馮楚睿聲音低低柔柔的，帶著一股安撫的力量：“連一句話都不願意對我說了麽？”

  她鼻尖發酸，聲音都帶著一股小孩子的撒潑：“說什麽？要我跟你說什麽？”

  馮楚睿摸著她的腦袋，側過頭來看她，目光專注而真摯，好像他的眼中就只有她一般：“說什麽都好，只要是你說的，我都在聽。”

  “這可是你說的，你可別後悔……”受不了他眼神的蠱惑，伍雪薇伸手推開他的臉，腦袋擱在他頸窩，“我從沒覺得我們有什麽差距，年齡根本不是問題，在我看來，這只是你為了敷衍我才說的……你為什麽不喜歡我？是我長得不夠漂亮，還是我不夠好，還是我有哪裡讓你覺得不滿意的？”

  馮楚睿沉吟片刻，剛要開口，她嗖的一下抬起腦袋，伸手捂住他的嘴，眼底有一抹慌張閃過：“你別說！什麽都別說！”

  “好，我不說。”眸底帶笑，他應她。

  他說話時，柔軟的唇瓣就摩擦著她手心，帶來異樣的觸感，全身像是通電一樣，過了一邊酥麻的電流。

  慌亂的，不安的，緊張的，她立刻抽回手，腦袋撲通一下就埋在他頸窩上，“你聽我說就好，你別說話。”

  “嗯。”他好脾氣的應。

  “說好了你不說話的！”她憤憤指控。

  馮楚睿抬手，輕輕拍著她的背，這回連應都不敢應了，真怕她一下子又擺出一張‘我跟你不熟’的臉色來。

  “我不明白，既然你說我的表白讓你感到惡心，不，或許是我喜歡你，讓你感到惡心。那你為什麽還要碰我？”這個問題一直困擾著她，“你有未婚妻的，而且姿色還不差，為什麽偏偏就是我？別說你喝醉了，別人不知道，我還不知道麽，你就算喝醉了，都還會留兩分神智。”

  她停了下來，馮楚睿開口：“要我回答麽？”

  “不要，你不許說話！”伍雪薇任性的捂住他的嘴，然後又悻悻放下手，也就是今晚趁著發生這樣的事，她才敢拿害怕來當借口，把這番話說出來。

  腦袋擱在他頸窩，他皮膚傳來的溫度，身上散出的氣息，都讓她眷戀，靠著他，絮絮叨叨的又說了一大堆，毫無邏輯，說到最後，困意來襲，索性就閉上了眼。

  馮楚睿一直認真聽著，她說的每一句，對他的抱怨，說她在美國過得其實並不開心，說他是個混蛋讓她想忘總是忘不掉，還說，就算他不喜歡她不愛她，她還是有人喜歡有人愛的，比如喬倫，說她其實挺對不起喬倫的，答應做他女朋友，卻沒有辦法回報他相等的感情……

  她說了很多很多，都是他不知道的事，而他，也真的把每一句話都聽進了心裡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