聞訊匆匆趕來的醫學教授們衝了進來:“鬱少,凱瑟琳小姐現在不正常,我們得馬上給她注射安定,不然她會誤傷到您的!”
聽到聲音,平靜下來的凱瑟琳再度掙扎起來,抬起頭用那腥紅的眸子嗜血的看著醫學教授們,五指彎起——
“滾出去!”克裡斯汀低喝。
“可是鬱少,你肩上的傷……”
“我說滾,沒聽到?”
“是是是……鬱少,您小心,一有動靜要立刻通知我們……”
教授們關上門退出去,凱瑟琳掙脫開克裡斯汀快走幾步就要追上去,克裡斯汀眼疾手快的伸手將她再度拉回懷裡。
“凱瑟琳,別追!”
抱住她,克裡斯汀放柔了聲音說:“別追,那些無關緊要的人,我們不用去在意,嗯?現在,你累了,該好好休息。我們去床.上躺著,好不好?”
從沒有這樣放低過自己來哄一個人,克裡斯汀更是從未想過,有朝一日他會為了凱瑟琳變成如此小心翼翼。
看著克裡斯汀黝黑得無淵無際的眸子,凱瑟琳沒有掙扎,任由他帶著在床.上躺下。
拍拍她的臉,克裡斯汀說:“好了,現在閉上眼,好好睡一覺。睡醒了,一切都會好起來的。”
凱瑟琳看了他半晌,才緩緩閉上眼。
她不知道的是,這一閉眼,再次睜開時迎接著她的是怎樣痛苦殘酷的煎熬。
克裡斯汀看著皮膚已經漸漸變成深藍的她,輕輕的掰開她完成利爪的五指,對她如今怪異的模樣,並不害怕。
哪怕她變成再恐怖的模樣,他都不會嫌棄。
他會醫治好她,無論要付出怎樣的代價都在所不惜。
以前她健健康康的呆在自己身邊,總是不能意識到她的好,不能意識到她的重要性。
一再的揮霍那些在一起的時光。
現在,因為自己的疏忽,讓她變成了這副模樣,走到今天這境地,克裡斯汀才深感自責。
也是現在,他才敢誠實的面對自己的心,無聲的問自己,凱瑟琳於自己到底是怎樣的存在。
他成為殺手,開始殺人的時候,凱瑟琳便跟在了他身邊,他們是最默契的搭檔,是最親密無間的上下屬。
她是他第一個女人,而他,亦是她第一個男人。
從美帝到中國,她隨著他流亡,被追殺,沉重得喘不過氣的暗殺如影隨形,那時候她也從沒說過一句,要離開他。
為了他,她跟著一同背叛美帝總統,背井離鄉,離開了熟悉的歐美,來到了亞洲。
來到這個人生地不熟的國度。
她為的是什麽?
而他,又憑什麽心安理得的享受她這些傾其所有的付出?
之前她的表白,她的步步緊逼,讓他覺得喘不過氣來,一味的要逃,要躲……
現在,有一種要失去的危機感在腦海中炸開。
他才發現,原來她於他來說,並不是不重要的下屬,可有可無的搭檔。
她已經成了他的一種習慣,習慣跟她一起生活,習慣有她……
…………
“血漿準備充足,病人各項生命特征正常。”
“好,現在開始換血。先放400CC血,各科室的人員注意了,隨時注意觀察,一旦病人產生排異現象,立刻停止輸血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