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是她的直屬上司,更是她終身任務的使命的保護對象,他更是一個亦師亦友的朋友。
可是,這些都不是她想要的,而她真正想要的,卻從不敢說出口。
說了,也不能改變什麽。
倒還不如不說。
起初,她是嫉妒落安寧的,一個突然闖入他們世界的女人,有什麽資格奪走他所有注目。
她有什麽資格受到他照拂甚至是無償的幫助。
她甚至私心的幻想過,其實落安寧並不如她外表那般純良無害,她或許是某國的特工,派來臥底暗殺克裡斯汀的人。
現實往往是殘酷的,它會在你最期望的時候,給予你最致命的一擊。
讓你所有信念和期待摔得粉碎,再也拚湊不全。
隨著每一份調查的深入,她才了解到,那個女人為何受過那麽多的苦難,眸子還能保持著最初的清澈。
人啊,都是感性的生物,一旦在某人身上找到共同點,好感便會悄悄衍生。
能出來做殺手,過刀口上舔血的生活的人,不會是幸福家庭裡出來的孩子。
而她,發現了同樣可悲的落安寧,至此,對她再也恨不起來。
因為同病相憐,所以感同身受。
盡管落安寧沒有她那樣悲慘,甚至是比她幸運得多,但討厭一個不怎麽討厭的人,真的不是一件簡單的事。
內線響了起來,在這一片安靜的小空間內顯得尤為突兀。
眸色一閃,將杯中酒一飲而盡,凱瑟琳轉身朝床櫃走去。
腳步有些虛浮,一路上將幾個空酒瓶踢到,酒瓶倒在地毯上,發出沉沉的悶響。
“喂。”哪怕是微醺的狀態下,她的聲音依舊清冷。
“到我臥室來。”室外暴雨磅礴電閃雷鳴,他磁性的聲線卻是那般清晰的傳進耳中。
凱瑟琳從來都知道,自己是個聲音控,對克裡斯汀的聲音,她永遠都沒有免疫。
這個時候,去他的臥室,除了上.床還能做些什麽?
沒有回答,直接掛上電話,凱瑟琳踉蹌著走回落地窗前,拿著酒瓶直接往嘴裡灌,喝得太急,腥紅的酒液順著下巴流入鎖骨最後沒入胸口……
“咳咳……咳咳咳……”凱瑟琳猛的扔開手中的酒瓶,揪著心口嗆咳了起來。
她怎麽就忘了,除了是他形影不離的手下,她還是他的床.伴呢。
幫助他解決生理需求,隨叫隨到,從未違抗過他的命令。
可是怎麽辦呢,今天她就想違抗一次看看,十年來,從青蔥豆蔻少女到了二八年華,她的男人只有他一個……
她突然很想知道,如果沒有了她這個床伴,他會怎樣?
是出去找,還是出去找?
他在床事方面有潔癖,出去找怕也是找個未經人事的乾淨女孩吧?
憑他,這樣的女孩要多少有多少,從來就不會缺……
他親爺爺苦苦哀求他回榮公館認祖歸宗,他沒答應,落安寧出面當說客,他沒多猶豫答應了。
她還有什麽話好說?
一切都已經那麽的顯而易見了,何必又在自欺欺人活在自我編織的幻想世界中呢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