北爺爺見到沈流夏這樣，心裡也很難受，連忙伸手要扶她。北聖炎沒有松開，反倒是滑下去握住了沈流夏的手指，用力地。沈流夏沉浸在悲傷裡不能自已，根本就沒有留意到這樣細微的變化。

  “孩子呀，爺爺沒有失望，爺爺也不失望…”

  “爺爺，我知道您老疼我，當我是親孫女一樣。你給我了優渥的生活，最好的教育。我想要什麽，你都會找來給我。但是，我自己沒出息，總是奢望自己不該奢望的，才落得四面楚歌的可悲下場。落得現在這個地步，我誰也不怪，誰也不怨！都是我自己的錯，我自己深刻的反省。”

  沈流夏彎著腰，就這麽卑躬的說話。只有這樣，她才能隱藏自己的眼淚。北爺爺伸手扶她，她沒有動。

  北聖炎握著她的手，都在輕顫，他低聲斥道。

  “沈流夏，我命令你，馬上閉嘴！”

  “爺爺，現在我隻想過平靜的生活。於我而言，遠離北聖炎就是平靜無爭的生活。爺爺，就當是我不識抬舉也好，就當我求求你也好。請您成全北聖炎和沈貝兒吧，他們是真心相愛的。您想讓我成為北家的少夫人，這根本就是不可能的。五年前，我被人玷汙了，我是不乾淨的……”

  說到最後，沈流夏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說些什麽了。玷汙，不乾淨……這五個字眼，差不多把她扒皮削骨了去。她身邊的北聖炎，脊背都在發涼。五年前，又是五年前。那些不可言說的，已經如同一個魔咒，困擾著他和沈流夏。

  “流夏呀，”北爺爺責備的瞪了北聖炎一眼，著急的想要解釋。“事情，可能不是你想的那樣。”

  “爺爺，我不想再自取其辱了。那些事情，都太痛了。每次看到北聖炎的時候，我都會想起那些如同毒蛇一樣的噩夢。”沈流夏直起腰身，杏眸裡蓄滿了淚水，鼻頭也是紅紅的，看得讓人心碎。

  北聖炎垂眸看著她，喉嚨好似卡住了，一個字都蹦不出來。甚至在沈流夏掙扎的時候，他也無力握緊她的手。在面對沈流夏的時候，他知道了什麽叫做後怕。

  “流夏呀，孩子呀…”北爺爺著急的給北聖炎使眼色，北聖炎好似被人施了定身術一般，任由沈流夏從他的身邊走開。

  “對不起，對不起…”沈流夏也不敢看北聖炎，這層遮羞布撕開了，她感覺得到自己已經卑微到了塵埃裡。這樣也好，從今以後路歸路橋歸橋，他們之間不要再有那些無所謂的糾纏了。

  一口氣從包間裡跑出去，逃進了電梯裡，背貼著轎廂壁緩緩的滑下來，泣不成聲。

  在包間裡，北爺爺掄起拐杖就往北聖炎的身上打，一邊打一邊罵。

  “你這個沒出息的東西，不是要和小流夏說清楚嗎？你倒是去解釋呀？你看看自己做的好事，這孩子都傷心成什麽樣了？不是喜歡她嗎？那你去追呀，把我的孫媳婦追回來呀…你去追回來呀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