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流夏和北聖炎的事情,在京都流傳很廣,認識她的人也不在少數。
現在沈流夏出現了,還如此的高,自然引起了轟動。
沈貝兒難以置信的看著沈流夏,多希望這一切都只是幻覺。
但是沈流夏的確活生生的出現在了她的面前,還以這種驚世駭俗的方式。
人群中的議論,衝擊著沈流夏的耳膜。她看著凝著雙眉的北聖炎,雙眼一點點在他的臉色聚焦,臉上的血色迅速流失。然後狼狽的從他的身上爬起來,遠遠的想要躲開。
“北…北聖炎…不…”
北聖炎看到她見自己像見鬼一般,深邃的雙眼緊縮了一下。隨後,他就在攙扶下站了起來,即使稍顯狼狽,也依舊挺拔如松。
沈流夏躲無可躲避無可避,就那麽闖入了北聖炎的視線裡。她張了張口,發現自己什麽也說不出。
北聖炎半眯的雙眼打量著沈流夏,從他的雕刻般的面容上,幾乎看不到半絲情緒。好像是在看陌生人,還需要激起他半絲情緒的陌生人。
人群中,兩人就那麽對望著,眼神交匯間,整個世界都安靜了。
沈貝兒看著這兩人,心裡有一種不祥的預感。她一直以來疑惑的問題,幾乎要呼之欲出。她暗恨著,幾乎要咬碎一口銀牙。
如果她的預感的真的,那麽她算什麽,她在北聖炎的眼裡,究竟算什麽!
沈流夏,這個該死的女人!怎麽可以在這個時候出現,破壞自己的好事?
情急之下,只能抱住了她最厭惡的臭丫頭!
“流夏,真的是你?我真的沒有眼花?真的是你回來了,我的好妹妹,你肯回來參加我和聖炎的婚禮,我真的太開心了…”
沈流夏被沈貝兒這麽抱著,渾身好似被針在扎一樣。
五年前,她就知道,在堂姐偽善的面具下,是陰狠的毒蛇,隨時都會吐出信子。
“流夏,姐姐看到你好好地,也就放心了!我知道你心裡怨我,但是感情的事,是無法勉強的。我和聖炎兩情相悅…如果你要恨一個,那就恨我好了,聖炎他,擔負著這個婚約,也很辛苦…”
沈貝兒繼續塑造著自己好女人的形象,還幫北聖炎洗白。
把沈流夏曾經引以為傲的婚約,說成了負擔和包袱。
沈流夏抿緊了下唇,看著沈貝兒,又看了看北聖炎。胸腔裡有無數的話往外湧,但是盡數都堵在了咽喉裡。她在北聖炎的眼神裡,覺得自己一點點的卑微下去。
她,沈流夏,即使站在了這裡。
五年不見,她在北聖炎的眼裡,還是沒有影子。
因為不在乎,所以不容於他的眼眸!
北聖炎看了沈流夏良久,個子長高了,月匈也漲大了,可是這膽子,還是這麽小。
他勾了勾唇,清冷的開口。
“沈流夏,你來做什麽?我可不記得邀請過你?”
北聖炎的話,直接把氣氛拉回了現實。
在場的人又紛紛揣測著沈流夏的目的,看著這三個人。豪門三角戀,多麽的驚奇火爆呀!
“我…我…”沈流夏看到了北聖炎的不屑和輕視,她拚盡了全力,也隻說出了這麽幾個字。
“沈流夏,我什麽?”北聖炎的目光越加的濃稠。
沈流夏看著站在一起異常般配的俊男靚女,突然笑了起來,笑的眼淚都出來了。
“我…我…當然是來,祝福你們。一個是我愛慕了十八年的準未婚夫,一個是我信賴的堂姐。祝福你們,祝你們百年好合,早生貴子…”
沈流夏話裡的諷刺,所有人都聽得出來。再看向沈流夏時,多了一份同情。
反觀這個美豔動人的新娘子,就不那麽光彩了。
沈貝兒也察覺到了眾人的輕蔑,心裡的恨意也就跟濃了。看向沈流夏的目光,銳利的好像刀子一樣,想要把她生生給凌遲了。
北聖炎半眯著鷹眸,唇邊的笑意深沉得讓人琢磨不到分毫。
“今天是個好日子,怎麽能沒有酒呐!應該慶祝一下,我的堂姐終於踩著我這顆墊腳石,做了北太太。我那不情不願的未婚夫,終於心想事成,采了我堂姐這朵美麗的鮮花…”
沈流夏吸了吸鼻子,扭身端了一杯酒,一飲而盡。她本來就不善飲,喝得又急,嗆得她猛地咳了幾聲。
“一杯酒怎麽夠?你們都達成了心願,算好事成雙。所以,我再敬一杯。咦,酒呢…在哪兒…”
沈流夏一邊說著一邊往香檳塔的方向走,背影倔強的伸得僵直。
她不斷的告訴自己,既然出現了,就要堅強一點,不能像個棄婦讓人瞧不起。
可是,這種悲傷,一直深埋在她的骨子裡。
她,沈流夏,根本沒有這麽大的能力去控制。
沈流夏還來不及做好心理建設,也沒有留意那麽多,隨手抽了一杯。
下一秒,她就嚇懵了。高高的香檳塔,竟然因為她無意間抽掉的,然後就劈裡啪啦的倒掉,碎了一地…
四周傳來一陣抽氣聲,這,柔柔弱弱的沈流夏開始還擊了嗎?
沈流夏自己先懵圈了,怎麽就倒了呢?是不是應該解釋一下?
“我…我…”
“沈流夏,這就是你的理解和祝福嗎?我看你存心就是來搗亂的…”
沈貝兒都快要瘋掉了,這可是S形的香檳塔,寓意幸福美滿。竟然被沈流夏破壞了,她咽不下這口氣。
“我說我不是故意的,你也不信呀!”只要不看著目光都能碾壓掉她的北聖炎,沈流夏還是能好好的說話的。她仰頭又飲了杯中酒,她覺得渾身都熱乎乎的,那種如墜冰窖的感覺也在慢慢的消散。
“沈流夏,我看你憤憤不平,不會來搶婚的吧?”北聖炎幽幽的來了一句,立刻調動了所有人的感官。
搗亂,顯然沒有搶婚勁爆呀!
“搶婚?”沈流夏捏了捏自己的耳朵,都不敢相信自己聽到的。“搗亂?搶婚?我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