何媽媽抹著眼淚，匆匆掏出一個紅包，塞到了小楚楚手裡。

  小楚楚笑的甜甜的：“謝謝奶奶。”

  “好、好……”何媽媽還是控制不住情緒，看向何嘉遇的眼神裡充滿了感激，“謝謝、謝謝……”

  何嘉遇垂下眼睫，“那我們走了。”

  何媽媽急了：“飯還沒吃呢！”

  “不用了。”何嘉遇彎了彎唇角，“我在這裡，你也不自在。把老李叫回來吧，你們一起過節。”

  何媽媽訕笑了兩聲：“好。”

  蘇小陌抱著小楚楚先出去，何嘉遇隨後跟上。

  經過何媽媽身旁時，他輕聲道：“對不起。”

  “啊？”何媽媽震驚的看著他，想起前塵往事，愧疚的低下頭：“是我對不起你……是我，讓你丟了那麽多年的臉……”

  何嘉遇動了動唇，卻沒再說什麽。

  邁著步子出去，望著車裡逗小楚楚的蘇小陌，他俯身過去，在她額角輕輕印下一吻。

  “幹嘛呢！帶壞小盆友！”蘇小陌嗔了他一句，“我們以後常來吧，人多熱鬧，那才像個家啊！”

  何嘉遇微微笑：“好。”

  他穩穩的開著車，腦子裡掠過很多亂七八糟的回憶。

  誠然，何媽媽在那樣的地方上班，糟蹋自己，自甘墮落。但在何嘉遇的印象裡，她從來沒有虧待過自己。

  他的吃穿用度，在同齡人都是最好的。

  她給他報最好的學校，請最好的家教老師，花很多錢讓他讀興趣班……

  如果何媽媽有別的選擇，如果當時的他能再強大一點，如果……

  可惜這世界上從來沒有如果。

  “何美人！今晚我們看月亮吧！”蘇小陌興致勃勃的提議。

  “又不是中秋節……”何嘉遇無奈的笑了下，“還有，十五的月亮十六圓，今天看不如明天看。”

  “喂！十五的月亮怎麽不圓了！我說圓就是圓！你是不是想打架！”

  小楚楚眼珠子滴溜溜的轉，心想：老爸，快發飆！快翻身！快逆襲！不要再做一個被老婆壓迫的男人了！

  然而，何嘉遇笑容淺淺，窗外日光映照在他臉上，襯得他整個人溫暖如陽。

  “我也覺得圓，你長得好看，你說什麽都對。”

  蘇小陌嘚瑟的哼起歌：“那當然，我可是仙女！”

  小楚楚：……老爸，再這樣下去，你就要被欺負一輩子啦！

  -

  盛家。

  盛以澤在廚房煮湯圓，安夏夏領著兩隻萌寶坐在沙發上看元宵節晚會，頻頻往廚房裡看。

  “麻麻，為什麽楓楓叔叔會出現在電視機裡啊？”七喜啃著手指，好奇的問道。

  “因為楓楓叔叔是大明星啊！很厲害很厲害的哦！”安夏夏解釋了一下，七喜羨慕的道：“為什麽我粑粑不是大明星？”

  唔……其實曾經也是啊！只是安夏夏不知道怎麽跟七喜說。

  可樂冷哼了一聲，小臉上的表情有幾分盛以澤的神韻：“七喜笨笨，粑粑要是當明星了，會有很多人跟麻麻搶他的！”

  “搶去做什麽？”

  “當然是……搶去生寶寶了！到時候有別的小寶寶了，他就不愛我們了！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