童靈靈聽到這話後身子一抖，差一點就下意識的聽話走過去了。

  她對他，果然沒有半點抵抗的能力。

  現在如果不是何言拉住了她，恐怕現在她已經走到封玄夜的身邊了。

  她低頭看了看何言拉著自己的手，在抬起頭來時看到封玄夜的臉色在瞬間沉了下來，她立刻就意識到事情要不妙了。

  畢竟她可是了解封玄夜的脾氣的，他一向喜歡說一不二。

  現在她這個樣子分明就是違逆了他的話，而且還被何言拉住了，她真的擔心會拖累何言。

  “我再說最後一遍，童靈靈，過來！”封玄夜強忍住心底的怒火，冷冷的盯著何言吼道。

  雖然他這話是說給童靈靈聽的，但是看的卻是何言，畢竟何言現在做的事情才是真正讓他不爽的。

  何言上前一步，攔在童靈靈面前，微微抬眼看向封玄夜道，“我不管你到底想做什麽，現在她不願意跟你走，你就不能強迫她。”

  “那你來問問她到底願不願意跟我走？”封玄夜不相信童靈靈真的會拋棄他，乾脆將這個選擇權丟給了她。

  童靈靈聽完這話後身子一抖說，“我……”

  她自然是願意的，可是她跟他走了之後，從此恐怕都不可能再有機會將力量還給他了。

  為了讓他可以長久的活下去，她不能聽他的。

  “我不願意。”她說這話的時候雙手緊握成拳，努力的控制著自己不讓自己崩潰。

  因為她現在真的好想要告訴他，其實她是願意的。

  封玄夜沒想到她竟然這麽說，雙眼微眯了下，不再開口，而是直接向著她的方向衝過去。

  何言見狀，趕忙上前保護童靈靈，因為他可以看得出來封玄夜這是要直接硬搶了。

  他可不能讓封玄夜把童靈靈搶走。

  因為主人的時間不多了，同是也代表著童靈靈的時間也不多了。

  所以，現在既然童靈靈不願意，那他就絕對不會讓封玄夜得逞的。

  一人一鬼鬥成一團，童靈靈幾次三番想要勸他們住手，可是又說不出口。

  直到看到封玄夜被何言一掌打中，鬼體又開始不穩的時候，立時心中一緊，直接衝過去，硬生生的替封玄夜搶了何言一掌，而後虛弱的倒在了封玄夜的懷裡。

  何言很不敢相信的看著她大喊，“靈靈！”

  “我贏了。”封玄夜說完，直接抱著童靈靈消失不見。

  何言自是可以追過去，因為他知道封玄夜在哪裡，但是他卻不能追。

  因為剛剛他和封玄夜其實打了個賭，而不知情的童靈靈根本就不知道這其中的一切，當他看到童靈靈不管不顧的衝過來，而且還護在了封玄夜的面前時，他分明看到了封玄夜那得意的笑。

  是啊，童靈靈喜歡的人一直是封玄夜，並不是他。

  何言苦澀的自嘲一笑，他真的是太自以為是了，怎麽可能會贏呢？

  而童靈靈中的那一掌也好，封玄夜中的那一掌也罷，都是假的。

  童靈靈隻覺得眼前一花，等她再看清楚眼前的一切時，卻來到了封玄夜的臥室。

  她有些不敢相信的想要掙扎，卻發現自己根本就動不了。

  是了，剛剛她中了何言一掌。

  可是為什麽中了一掌之後沒有痛苦的感覺，反而有種全身不能動的麻痹感呢？

  封玄夜抱著她，輕柔的將她放在床上，坐在她身邊，居高臨下的看著她說，“童靈靈，既然你已經回來了，那就準備好做我的新娘吧。”

  “你在胡說些什麽？”童靈靈沒想到他竟然會這樣說，原本還以為他會說些生氣或者憤怒的話，可是現在她真的弄不清楚他到底在想什麽了。

  封玄夜深深的看著她，伸手輕撫著她的臉頰說，“想要娶你，一直是我最大的願望，我等不了了。”

  是的，他的時間不多了，他不想要在人間最後的日子裡還要帶著這個遺憾，然後鬱鬱寡歡的消失不見。

  就算要消失，就算要離開，他也要將這個願望實現。

  一開始他還以為童靈靈是不愛他的，可是剛剛和何言打的那個賭讓他知道，童靈靈其實是愛他的。

  所以，就算現在或者以後童靈靈表現的對這件事有多麽的抗拒，他也不會再讓步了！

  她是他的！

  這一點永遠也不會變！

  “你！”童靈靈很是震驚的看著他，卻再也說不出話來。

  她真的沒想到封玄夜會這樣想，那麽說，他們之前的那些糾結與的掙扎其實都錯了嗎？

  明明相愛，為什麽要相互折磨？

  “想說什麽或者想問什麽，現在我都會全部告訴你。”既然沒有時間了，封玄夜也不再保守什麽秘密了。

  童靈靈緩了緩心神，認真的看著他問，“你和巫瑤到底是什麽關系？”

  “我和她都是神界的神，在神界的時候我救過她一次，從那以後都是她陪著我。”封玄夜就知道她會問這個問題，故意說的如此簡單。

  童靈靈果然誤會了，她很是難受的閉上眼睛說，“所以，你們在神界就在一起了。”

  “你覺得可能嗎？”封玄夜看到她那傻乎乎的樣子，再也沒了逗弄她的心情，認真的解釋說，“你知道我的原形是什麽嗎？我那個時候怎麽可能和別人在一起？而且你所謂的在一起，我不論是在神界還在是人間的時候，從來沒有跟任何人在一起過。”

  “你，你肯告訴我了？”童靈靈驚訝的看著他問。

  之前一直閃閃躲躲不肯說出來，難道現在都沒關系了？

  “嗯，我不知道你有沒有看過山海經，那裡的海外北經與大荒北經裡有過記載，燭陰，又名燭龍，鍾山之神，視為晝，瞑為夜，吹為冬，呼為夏，息為風。不飲，不食，不息。身長千裡，在無啟之東。人面蛇身赤色，居鍾山下。”封玄夜深深的看著她，一字一句的複述這些內容。

  到人間之後，他翻遍了所有的書，自然也看過這個。

  原本以為會和自己的真身有所差異，但是現在看來，其實相差不大。

  童靈靈被他的話震驚了，天哪！

  她的小九竟然是燭龍，那個傳說中的燭陰！

  那麽他說他以前是寂寞的就完全不是假的了，因為燭龍確實很寂寞，它的一舉一動都會帶動周圍的一切，變化萬千，所以它大多部時候都在睡覺。

  這個，她之前聽師父講過。

  如果說之前她很想要知道封玄夜的一切，現在，她卻突然又後悔不想知道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