三年，哪怕是多一天，多一分，多一秒，都不能忍受。

  眼見水翎羽的輕顫和慌亂。

  唐鶴涵攬過她的腰身，感受到腰身的不及一握，似乎比以前更纖細了。

  沒有他在身邊，怎麽會比以前好？

  靠近水翎羽的臉，貼著，香甜的味道柔軟地鑽進他的呼吸裡，他如此貪戀地嗅著。

  “給你時間考慮。這不是強迫，是選擇。”

  他在等待水翎羽的心甘情願，他知道有這麽一天，很近的期限，否則，他自己也忍不了。

  “對不起，我過來只是想要買下我爸爸的畫，其他的什麽都不會有。等我有錢了，我……我會去找你。”說完，水翎羽低著腦袋就跑了。

  唐鶴涵沒有阻止，看著那消失而去的方向出神。

  低下視線，便看見地上水翎羽遺落的東西。

  向前走了兩步，在那遺落的絲帶前斂步，撿起那條絲帶，遞向鼻息間。

  就像野獸的嗅覺在鎖定獵物身上的氣味。

  “這個世界上，沒有人會比大哥更了解羽……”

  唐鶴涵將絲帶纏在手指上，在床上躺了下來，絲帶放在鼻子下，每一次的呼吸，都有水翎羽的味道……

  在知道水翎羽在這裡，唐鶴涵怎麽會離開，除非是帶她一起走。

  一輛車在對街消無聲息地停駛，墨黑的，深沉的色澤。

  車窗緩緩下降，露出裡面刀削劍砍的棱刻臉廓，一雙深沉帶著黝黯的鷹眸落在那站立在畫架前左手畫畫的身影，緊盯著，一瞬不瞬，似乎看不出情緒。

  然而心卻不斷的往下沉，有著酸痛感在滋生。

  如此冷的天氣站在大街上給人畫畫，這就是她想要的生活？寧願離開他？

  水翎羽願意，也得他允許才行。

  三年，他過得提心吊膽，生怕她在外面被人欺負，或者不小心誤食了致命的辣椒……

  還好，她安然無恙。

  水翎羽沒有畫多久，就收起畫架離開了。

  唐鶴涵下了車，默默地跟在後面，視線隨著前面纖細的身影走走停停。

  距離不近不遠，水翎羽沒有發現被人跟著。

  唐鶴涵對她如此單純的沒有一點警惕心的樣子，以後更不會離她‘太遠’了。

  走了一段路到一家女裝店櫥窗時停了下來。

  櫥窗裡的女模穿著冬款的衣服，脖子上圍著一條白色的圍脖，水翎羽盯著的是上方，那就是那條圍脖。

  隨後水翎羽就進了店裡。

  唐鶴涵站在外面，看著水翎羽在裡面和營業員說話，手指指向櫥窗裡的那條圍脖，臉色紅紅的，有點羞澀。

  毫無猜忌心，所以並未發現導購臉上的僵硬笑意，和眼裡一閃而過的不耐煩。

  隔著玻璃，唐鶴涵的厲眼看得清清楚楚。

  導購似乎說了什麽，就算聽不到，唐鶴涵也能知道說的是什麽。

  因為水翎羽的臉色頓時尷尬，印出紅暈，難堪地咬著下唇……

  唐鶴涵臉色陰沉，推開店門，對導購說：“圍巾拿下來。”

  導購明顯被嚇到，乖乖地去取圍脖。

  直到圍脖拿過來，唐鶴涵接過，才向怔愣的水翎羽走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