可是在她自己心裡很明白，這是強詞奪理。

  沒有辦法，這些她都可以承認。

  就是不承認，唐鶴涵也會查出來，還不如自己說出來。

  唐鶴涵沒有說話，視線轉向了一旁沉默的於石。

  然後走了過去，看著於石肩膀上的位置。

  因為出院，於石已經穿上了衣服，不過裡面確實是被紗布包扎著的。

  “哪邊肩膀？”唐鶴涵開口問。

  費雪以為唐鶴涵想求證，對於石使了眼色。

  於石就將外套脫了下來，解開裡面的襯衫扣子，露出了肩膀上的紗布。

  紗布的正中央洇出一圓形的血跡，說明那就是傷口。

  這血跡是在剛包扎的時候洇上去的，現在的傷口是止住血的，正在恢復愈合的。

  以為唐鶴涵是為求證才問傷口在那邊肩膀。

  但是當傷口露出來之後，只見唐鶴涵抬起手，搭上肩膀的姿勢，只是他的拇指落在那圓形血跡上，並用力往下壓——

  “啊！”於石痛叫一聲，表情痛苦著。

  而唐鶴涵並未如此就放過他，指上的力度更大，拇指似乎要往那傷口裡鑽進去。

  傷口被撕開，紗布很快就被整個染紅。

  隨著唐鶴涵手上的力不斷加深，那血就跟從血眼裡湧出來的一樣。

  燈光將一切都照得清清楚楚。

  “啊！！”於石渾身的力氣就像是被那一隻手被控制了，劇痛傳來，再也忍不住，單膝一下子跪在了地上。

  “你要做什麽？放開他！”費雪臉色都變了，想上前，但是被唐鶴涵的人給攔住了。

  看著於石痛苦的模樣，費雪不忍極了，對唐鶴涵說：“有什麽事你衝著我來！”

  唐鶴涵冷冷的看向費雪，視線裡參雜著陰鷙：“你應該慶幸自己救過我的命。如果對付你，不是顯得我太過絕情？所以，我隻好拿他來問罪了。”

  說著，指上繼續用力。

  只見那紗布都被摳進傷口裡去了——

  “啊……！！”於石痛得頭上都流汗了。

  而面對這樣殘忍的行為，唐鶴涵的眼睛眨都沒眨，好像他是在做一件很有人性值得觀瞻的事情一樣。

  費雪看著，卻有種在對付她的痛苦。

  “我說的都是事實，我沒有想要對付水翎羽，你上次對我說的話我都聽進去了。為什麽不相信我？”費雪問。

  唐鶴涵手松開，於石差點都跌倒在地，他感覺自己的整個肩膀都要廢了。

  那一整條手臂，還有他跪著的旁邊都是從身體裡湧出來的血，看來觸目驚心。

  就算唐鶴涵撤出手指，不過那紗布還是陷在肉裡面，可見指頭摳進去的有多深。

  一松開，連著費雪也松了口氣。

  但是這口氣她松得太早了。

  “既然肩膀受傷，不如將他手臂一並折斷。”唐鶴涵冷血地開口。

  “唐鶴涵！你不能這樣做！”費雪急了，掙扎著想上前，和攔著她的人動起手來。

  只是兩三下她就被製住了。

  “動手！”唐鶴涵不理會費雪的反抗，命令。

  手下的執行力還是蠻迅速的，唐鶴涵的話音剛落，緊接著就聽到空氣中骨折的清脆聲，還伴有於石淒慘的叫聲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