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知道，用強硬的方式去反抗，她沒有勝算，一點點都沒有。

  所以，她後退了兩步，站在自己認為安全的距離，防備地看著他。

  “我要回去了。”

  “跑什麽？都要結婚了，大哥不能來和羽說聲恭喜？嗯？”唐鶴涵的話是這麽說。

  但是水翎羽卻聽出恐慌來。

  可又想，這是遲早的事，也是誰都知道的事，她沒有必要去否認的。

  “為什麽不說話？”唐鶴涵佇立在空曠之地中，氣場沉重地壓倒了一切。

  水翎羽感到氛圍特別的壓抑，似乎脆弱的胸膛因不負重荷而爆炸裂開的危險。

  “要我說什麽？結婚大哥不是早就知道了？”

  “經過我允許了麽？你和他，這輩子都別想結婚！”唐鶴涵冷鷙至極。

  似乎一下子，天色更涼了，冷得水翎羽發顫。

  “是，只要你不願意的，都可以傷害，你自己想想，從我進入唐家之後到底是怎麽生活的，你是怎麽對我的？明明不應該屬於我的痛苦都被你強加在身上，心上。而現在你想要我留在你身邊，我就要這麽做麽？先不說對不起我的父母，我最對不起的是我自己曾經受過的痛苦。我要告訴你，不是你想怎樣就怎樣的，大不了……”水翎羽話還沒有說出來。

  或者說在躊躇著該如何說時，唐鶴涵低沉沉悶的聲音傳來：“對不起，是大哥不好，以後不會再傷害羽。”

  水翎羽的心就像是被一隻無形的手揪了一下，痛得她差點喘不過氣、掉出眼淚來。

  她第一次聽到唐鶴涵對她道歉。

  做了那麽多傷害她的事，第一次道歉，是承認他自己有錯麽？

  水翎羽的眼淚還是沒有守住，斷了線的珍珠般墜落下來。

  委屈，傷痛。

  唐鶴涵要靠近她。

  水翎羽卻慌亂地後退：“別過來！”

  “羽。”

  “請你不要過來……”水翎羽低聲啜泣著，有哀求之意。“你的道歉我接受，但是，我和二哥一定會結婚，不要再管我的事了……”

  說完，水翎羽捂著哭泣的唇瓣，逃離唐鶴涵的面前。

  一直跑進了公寓裡的電梯。

  哭到身體發軟，只能靠在電梯壁上，最後連雙腿都無法支撐她，隻好滑坐在地上。

  準備去找水翎羽的李然，剛要摁電梯按鍵，電梯門就開了。

  然後就看到裡面哭成淚人兒的水翎羽。

  李然都嚇壞了，立刻進電梯將水翎羽扶起來，出電梯。

  “出什麽事了？”

  水翎羽淚眼裡的李然是模糊的。

  “說話啊，你要急死我啊！”

  水翎羽最後搖搖頭：“沒事……”

  沒事哭成這樣？明擺著是被狠狠欺負了的樣子啊！

  “你這樣叫沒事？”李然問。

  然後水翎羽說了句看似牛頭不對馬嘴的話：“我會和二哥結婚的，都已經說好了……”

  “這我知道啊，是不是有人和你說了什麽？”

  “我很累了，要回去休息了。”水翎羽什麽都沒說，自顧往屋子裡走去。

  李然不知道情況，卻也擔心水翎羽有其他不好的情緒，隻好跟在身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