戚歡怡坐在車裡,死死的盯著薄恩恩的背影,像能射出箭來。
為什麽這個女人,在經歷了那麽大的事故之後,還能這麽陽光,這麽美好,還有這麽多男人疼她,而這個男人裡面,竟然還有她的哥哥!
她哥哥多冷傲的一個人,竟然會喜歡這麽肮髒的一個女人!
戚歡怡越想,心越被攥緊,越發難以呼吸。
憑什麽,她的人生這麽不幸,而薄恩恩還安然無恙?
自己愛的男人,一個個的都對這個女人趨之若鶩,結婚四年,丈夫連她的手都沒有碰過。
她真的受夠了!受夠了!
眼淚順著戚歡怡的眼眶湧出來,大滴大滴的落在她的衣服上。
戚少勳坐上車子,看到戚歡怡哭得這麽傷心,心裡到底疼惜,從紙巾盒裡抽了紙,去擦她臉上的眼淚,輕說:“歡怡,你到底不懂男人。”
戚歡怡哽咽著。
“要得到一個男人的心,並不是強勢,與他作對,這樣只是事得其反。”
“我不會離婚的,薄宵他想甩了我,想輕松,不可能。”戚歡怡浮起一絲冷笑,漂亮的臉有些小扭曲,“我痛苦,誰也別想好過。我拖也要拖盡他這一生。”
戚少勳:“……”
他深看了戚歡怡一眼,忽然覺得自己剛才說的,都白說了。
薄恩恩聽到身後車子駛離的聲音,腳步微微的頓了頓,戚歡怡的話,對她的心情不可能沒有一點影響。
但是,她很快就笑了笑。
說到底,戚歡怡也是很可憐。被家族當作聯姻的棋子,得不到自己想要的幸福,有幾個人還能在這種狀態下保持心態平衡的?
她只是需要一個憎恨的對象,自己不幸被她選中而已。
薄恩恩繼續朝屋子走。
宋麗芳在屋子裡看到她回來,迎出了屋。其實,她也是知道薄迦言出差去M國後,才把薄恩恩叫回來的。
“恩恩。”
“奶奶。”薄恩恩笑著,抱了抱宋麗芳,把戚歡怡帶來的不快都拋諸腦後了。
薄迦言不在家,薄恩恩就在家裡住了一晚,陪宋麗芳說話,說到很晚才回房去睡覺。
冷清清的三樓,說不出來的孤寂。
薄恩恩抱著自己的雙臂,立身在自己的房門前,對門,就是薄迦言的房間。她抬眼,靜靜的凝視了片刻,伸了手去開門。
沒有上鎖,輕輕一擰就開了。
四年了,這扇門後,會是些什麽,還是原來的模樣嗎?
啪,她熟悉的開了燈,水晶璀璨的光芒,把屋子照得雪亮。
一眼望見的,還是那張曾經寫滿他們繾綣的大床,整齊的鋪著被子。兩個枕頭,親密的靠在一起。薄恩恩看到這裡,鼻子忽然一酸。
那時,他們一人一枕,但每每醒來後,她的腦袋卻在薄迦言的枕頭上,整個人像小貓一樣縮在他的懷裡,自己那半邊床空著,而薄迦言已經被逼到床沿……
想來,多美好。
薄恩恩吸鼻忍淚,慢慢的走過去,在床邊坐下,屬於薄迦言的味道,濃濃的逼來,熟悉的纏繞在心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