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轉行？”

  “你一定要留在耀夜？一定要繼續在顧安南手裡當一個跑腿的？”柏凌雲聲音冷冷淡淡，說得有點不客氣，“你應該比我更清楚，他不缺你一個跑腿的。”

  木星咬著唇，急促的呼吸著。

  沒錯，這段時間來，她也一直在想自己以後怎麽辦。

  最怕的就是無法完全複原，以後再也不能做任何高強度的事情。

  剛回國的時候，她很懷疑自我，然後顧少最近給她安排的事情，她也知道是任何人都能做的。

  她覺得自己很沒用，但又能說什麽？

  因為她確實就是，什麽也做不了了。

  從跟柏凌雲一塊度假般的生活裡回來，她更加覺得自己像一個廢人，和從前的生活格格不入。

  更讓她覺得可怕的是，她發現自己一點也不留念從前的生活，回來隻感覺到陌生。

  “我不是在說你什麽，但是你應該明白我的意思。”

  “我知道。”木星深吸了一口氣，自嘲的笑著一下，看著窗外緩緩掠過的風景，“我現在當跑腿，都還跑得不夠利索。沒有了司機，我都寸步難行。”

  “你的腿很快會好起來，即便不見得能完完全全的恢復到和從前一樣，對一個普通人來說足夠。”

  她緊蹙著眉頭，“不，這對我不夠！”

  “你不是喜歡開車嗎？開車一定是夠的。”

  “不！”她打斷拒絕。

  有些事情只是想想，但並不是一定要去做的。

  人活在世上，哪又那麽多隨心所欲。

  “現在可能還差點，其實你可以開車了，但是你在害怕。”柏凌雲突然將車子停在路邊，解開安全帶下車。

  “你幹什麽？”木星坐起身，“這裡不能停車，你快上車。”

  柏凌雲拉開副駕駛的車門，“下車，坐過去。”

  “你……”

  “不然我們就在這裡等著。”他輕輕勾唇，“如果有警察來，我一定會被認出來。其實我也不是在意被開個罰單。不過，你可能又要跟我一起上頭條了。”

  木星一橫心，隻好立刻下車。

  她坐上駕駛座，右腳踩上了油門，卻有些發顫。

  明明這條腿是好的，為什麽她還有些不敢。

  心裡還是怕，擔心自己再也複原不了，不能和從前一樣。

  “開車吧。”柏凌雲重新系上安全帶，“現在我的命也在你手裡，手下留情。”

  木星瞪了他一下。

  “再不開走，警察真要來了。”

  車子發動，飛快行駛在路面上。

  “行啊。”柏凌雲悠哉的坐在一邊，“這不是挺好嗎？”

  木星緊抿著唇不說話，眼睛只看著前方的擋風玻璃。

  車子一直開到了一間酒店前，柏凌雲抬了抬眉頭，側頭看她。

  木星解開安全帶，“謝謝你，我到了。顧少專程從國外請來的婚紗設計師住在這裡，之前在倒時差，這時候應該醒了。我跟她溝通一下少夫人的意思。”

  下車之後，木星一邊給設計師打電話，一邊往酒店大門走。

  打完電話時，發現柏凌雲已經跟了進來。

  “你還有事？”

  柏凌雲揚了揚手裡的房卡，“很巧，我也住在這裡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