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沒事，有點困。”顧安南起身，“怎麽樣了？”

  “他現在感覺還不錯，不過我看到他臉色還不太好的樣子，也沒有太多力氣說話。醫生說，是你們剛才聊了聊，他現在有點累了。不過恢復得還可以，最近還是要多休息。所以我就沒多打擾，在旁邊坐了一會就出來了。”陸晚晚看著他臉色的疲態，想起顧安南一直都沒有睡覺，“我們回酒店吧？時差沒調整好，其實我也難受。爸爸也要休息，我們先去午飯，然後休息下再過來好不好？”

  “行，走吧。”顧安南按了按太陽穴。

  他猜陸晚晚剛才也沒睡多久，也需要養足精神。

  回了酒店，陸晚晚立刻拉著他到床邊，將人按在床上，“睡覺！”

  她被他手臂輕而易舉的帶上床，“一起睡。”

  身體被他緊纏住，很快用被子包好。

  她腦袋抬起來，唇輕輕滑過他的胡渣，看到顧安南還沒閉眼，“老公，你剛才不是說，有事跟我說？”

  “我跟他談好了，一個月後手術。”

  陸晚晚驀地起身，趴在他胸前，“真的？爸爸答應了？一個月長不長？或者說短不短？能準備好嗎？他的身體能撐過一個月嗎？為什麽要等一個月，是不是現在身體太弱，需要等他恢復元氣……”

  顧安南一句話讓她擔心個不停，他低頭就吻住她的唇，借此封住她的嘴巴。

  安靜了一刻，才繼續說，“婚禮提前到三周後，等到婚禮結束了，就做手術。其實他先前不想手術，也是很想等到你孩子出世，他想看一眼這個外孫。但醫生的意見是，三個月內做手術為佳，越是拖得久，成功率只會越低。這就是一個賭。”

  陸晚晚想了想，抱著他的脖子重新靠下來，“好，婚禮結束後手術。我也很想孩子出生後能見一見外公，哪怕……哪怕有了萬一，他以後可能根本就不記得自己那麽小曾經見過的人。但如果可以的話，沒有這個遺憾多好。但是，我也真的希望他能夠多活些年。這是個賭，但是等死的過程，想必爸爸心裡也不好受。”

  她緊抱著顧安南的脖子，腦子裡想了很多。

  但不論怎麽矛盾，還是不想放棄這個手術的希望。

  等陸晚晚再抬眼的時候，發現顧安南不知什麽時候已經睡著了。

  她很輕的在他唇上親了一下，閉上眼睛。

  *

  一大早，悠悠趴在桌子前，對著作業咬著筆杆子，頭都是大的。

  可是她要快點寫完作業，才能跟木星姐姐一塊去給媽咪挑美美的婚紗。

  “這題真是太難了，一定不是我的原因！”悠悠對著一道數學題卡殼了好久，可是哥哥現在正忙，而且已經跳級了，哥哥會解題很正常。

  然後她打電話夢夢，夢夢表示也不會。

  悠悠剛開心，說不定這就是一題全班都不會的超級難題，但想到夢夢比自己還差的數學成績……

  “哎，我就問問吧。”悠悠又拿出手機，“我不問他怎麽做，我就問問他會不會。如果沈凌風也不會，那證明這題出錯了！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