顧安錦的聲音又軟又委屈，清靈的星眸帶了幾分驚惶的看著他，“我就是……有點怕。那兩個人，就死在我旁邊，子彈再偏一點就到我身上了。”

  夜司擎眉頭擰得緊緊，一方面隱忍得厲害，一方面看著她驚魂未定的樣子沒忍心。

  “算了。”顧安錦知道自己每次太逼迫他是個什麽下場，低聲說，“你去休息吧，我自己……可以的。”

  夜司擎沒松手，最後伸手摸了摸她後腦的發絲，“最後一次。”

  她馬上將他脖子抱得緊緊的，很想上前親一下他的臉，但是忍住了。

  但至少她確定了一件事，他並不是對她那麽無情的。

  最要緊的是，她每次都覺得自己對他來說毫無誘惑力。

  可他今天一定沒有被下藥，她卻明顯感覺到他屬於男性的特質在產生變化。

  只是抱一下，他就這麽把持不住。

  難怪平時都不讓抱的。

  顧安錦像八爪魚一樣，抱著他的脖子不撒手，鑽在他懷裡想找個更舒服的姿勢。

  半晌後，聽到他克制的聲音，“錦兒，別亂動。”

  “亂動有什麽後果嗎？”她抬了頭，眼裡明顯是什麽都知道卻故意反問的樣子。

  夜司擎緊抿著唇，他腰上的那雙小手，讓他幾乎不敢深呼吸。

  真是怕了她。

  有時候真不知道她是故意還是無意，總是那麽輕易的就撩撥起他最原始的欲望。

  “你說有什麽後果？”他沉暗的眸子盯著她，忍住那種想立刻將她壓到身下的衝動，“顧安錦，你不是小孩子了。”

  剛認識的顧安錦的時候，她借著自己很小很怕黑的借口，時不時就跑到他房裡，要跟他一起睡。

  他趕也趕不走，最後只要她自己乖乖的在旁邊就算了。

  後來……

  “我當然不是小孩子。”顧安錦咬著唇，語氣突然有些變化，“從昨天晚上開始我就再也不是小孩子了。”

  他微張的唇，驀地停住。

  深眸凝著她，清亮的眸子仿佛一層水霧般的淚光。

  “你不覺得你欠我交代嗎？不要給我找借口，也不要告訴索菲亞已經死了，所以我就該讓這件事算了。”

  夜司擎的臉色陡然變化。

  他慢慢松開手。

  “你沒什麽好說的，是嗎？”

  良久，他才道，“沒什麽說的。我欠你的不止是一句交代。錦兒，忘掉昨天晚上的事情。”

  “我不！”顧安錦心裡一痛，如同一把刀子刺進她心口，“你們男人就是這麽過分嗎？做完了轉頭就當作什麽都沒發生，你憑什麽讓我忘掉？”

  夜司擎將她從自己身上放下來，起身背過她，沉沉的聲音道，“因為你記得也沒有什麽好處，那又何必記住。”

  “你還是不愛我，是不是？”顧安錦坐在床上。

  “我跟你說過很多次，不要問我這種愚蠢的問題。”

  夜司擎直接往房門外走，說話的聲音都重新變得冰冷無情起來。

  顧安錦捂著胸口，這種感覺，比剛剛的那人直接殺了她還要難受。

  可她還是不信，剛才的感覺分明那麽真實。

  沒多久，她突然想起什麽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