陸晚晚怎麽也沒想明白這一點，知道這件事的人中，除了外婆已經病逝，就是邱阿姨，顧安南，以及趙晨派去調查的。

  這些人裡，沒有一個人是有可能將此事去告訴林玉的。

  “她知道？”顧安南眉頭輕輕一揚。

  陸晚晚點了點頭，在沙發上坐下來，“我本來打算也只是先背後調查，可林玉突然就出現了，而且她自己把真相告訴我，我有點措手不及。”

  顧安南思忖片刻，在她旁邊坐下，然後將網上流傳的一則視頻放給她看。

  “據說這是從公司監控裡調出來的，視角上其實有個盲點，你的身體擋住了手臂，沒有仔仔細細的將你有沒有推她拍出來。”他一邊放，一邊指著那個地方，有條不紊的說，“但從表面看來，你的反應一直很激動，表情充滿了憎恨。而相反，她則是一個勸慰者的樣子。”

  陸晚晚看著這視頻，壓著怒火，唇色咬得發白，眼睛死死盯著屏幕。

  “到最後這裡。”他低聲繼續，“沒錯她是準備好，在激怒你之後，假意伸手安慰，你必然不會任由她碰你。這個視角的盲點下，她看起來就像被你推了下去，而你當時也沒有任何準備施救的意思。”

  “你沒聽到她跟我說的什麽，我怎麽可能有救她的心，她死在我面前我都不會眨一下眼睛！”她眼眶發紅，林玉當時說的話再一次的記起來，她從來沒有這麽恨過一個人的惡毒。

  “我知道我不應該衝動，我應該多想一想她為什麽要這麽說。”她咬著牙關，“可我聽到那些話，實在沒有心思想那麽多，我……”

  “沒事，反正現在摔殘的人不是你。”顧安南迅速關掉了屏幕，將pad扔到一邊，沒有讓她看到下面的評論。

  他掰過她的臉，看著她紅紅的眼眶裡還有淚光在打轉，整個臉，甚至整個人都繃得緊緊。

  哪怕明知道是被故意激怒，只要回想起來，還是免不了的在崩潰邊緣。

  “你聽著，她怎麽提前知道，這件事肯定會查出來。”他拇指的指腹按在她臉頰來回摸索，嗓音清冷，“林玉寧可自己摔下樓梯，是因為她知道這麽做才有一線生機，不這麽做，下場只會更慘。”

  陸晚晚抬著頭，他深不見底的瞳子中倒映著自己的臉，只能點頭。

  “也說明了一點，她已經沒有別的辦法了。”顧安南語速不快，聲音也不大，卻每個字都有種將人喉嚨管都捏死的逼迫，“既然她想拿命搏，就讓她看到自己豁出命也沒活路。以為躲到醫院就沒事，未免太天真。”

  她愣了一下，沒開燈的室內，稍顯昏暗，讓他清俊的輪廓顯得更加深邃。

  “看我幹什麽。”他見陸晚晚目光有點傻氣，故意問。

  “沒。”

  他不說話，睨著她的視線。

  “你抓著我的臉，我不看你就只能翻白眼了。”陸晚晚嘀咕了句，她是被迫的。

  顧安南眉頭微微揚起，“你越生氣她越達成目的，想點別的消氣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