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嗚嗚嗚……阿姨可以嗎?!就一次!好嗎?!”
池星夜看到小男孩的眼淚,聽著他可憐楚楚的哀求聲,心莫名泛起酸痛,不忍拒絕,“好,阿姨帶你回去包扎。”
“星夜!”左以玦不讚同的蹙眉。
池星夜知道,以玦哥哥是怕她把陌生人帶回去,會有危險,“以玦哥哥,這個孩子是小櫻桃的同學,你不用擔心。”
兩人站的很近,低聲交流的姿態,讓人看起來關系很親密。
不遠處的視線,燃燒著被欺騙,被背叛的怒火,洶湧的都快要噴煙了。
“爸爸,你的樣子太凶了,警察會把你當做壞人抓起來關進警局的!”小王子俯在赫連承閻耳邊悄悄說,“爸爸,你難道不想去媽媽住的地方,看看嗎?”
赫連承閻深吸了好幾口氣,這才強壓下胸口澎湃的情緒。
左以玦抵不過池星夜的堅持,他派了名手下,對那對父子現場做了身份調查。
沒一會,手下將調查的結果,跟他匯報,“左少帥,男的叫閻索,30歲,上個月才從臨市來夢都,是一位商人,兒子叫晴天,四歲,在XX幼兒園X小班上學,身份已經核實過,我們夢都居民戶口裡,確實有這兩個人……”
閻索?
左以玦聽到這個名字,覺得有點耳熟,抬眸看了眼那對父子,對他們的長相,完全沒有印象,可是一時又想不起來,在哪兒聽過這個名字。
文化典禮,並沒有受這邊的突發情況影響,如火如荼的進行著。
池星夜出席了今天的巡遊儀式,接下來的行程,她倒不是非參加不可。
國王和王后知道她身體不好,文化節太喧鬧,多呆下去會讓她身體不適,所以池星夜提前離場時,他們自然不會有任何意見。
而左以玦作為一國少帥,國王和王后還在盛典上,他自然不能提前離場。
只能派手下護送池星夜回去。
回去的路上。
小櫻桃和池星夜坐一輛車,赫連承閻和小王子坐另外一輛車裡。
一眾隨行的車隊,在赤日山路上,蜿蜒而上,駛向山頂的幽月殿。
車裡,小櫻桃一臉的不開心,“麻麻,你真的要把他們帶回家嗎?!”
“嗯,他們受傷了。”
“麻麻,我一點都不喜歡那個臭晴天!他好討厭!”小櫻桃強烈的表示著,自己對小王子的討厭,“我不想他去我們家!”
池星夜把女兒抱進懷裡,溫柔的吻了吻她的小臉,語氣溫和的開導著,“小櫻桃,你和晴天是同學,同學之間要互幫互助知道嗎?而且,天天沒有媽媽,你想想如果是你沒有媽媽的話,你難過不難過呢?”
“我當然難過……可是……”小櫻桃垂下眼眸。
我還沒有爸爸呢……
懂事的小櫻桃,後半句話,到底是沒有說出來惹媽媽難過。
“……那好吧。”小櫻桃不情不願的點頭。
池星夜當然能看出女兒的不歡迎。
其實,她完全可以拒絕小男孩的請求,可是,她說不上來為什麽,對那個孩子就是拒絕不起來,輕易的就能激發她心底深處的母愛。
她想,之所以對那個小男孩特別,或許就是因為他是小櫻桃同學的緣故吧。她希望女兒和同學能夠相處融洽,正好借此機會,讓兩個小朋友多加了解,解開之前的不快。
又或許,是因為自己的私心。
如果是小滾滾因為太想念媽媽,向別的阿姨提出這種要求,被拒絕了,他會多傷心呢?!
當然,她的小滾滾比這個孩子幸福,他有媽媽,她相信蜜洛兒一定會像自己的孩子一樣,疼愛她的小滾滾……
……
池星夜已經提前讓醫生等在客廳裡。
到了後,醫生給赫連承閻處理傷口,而池星夜側親自給小王子包扎。
小櫻桃就坐在媽媽身邊,守著自己媽媽,深怕小王子搶走她的媽媽。
小王子的小手上,就擦破了一點點皮,池星夜細心的給他消了毒,貼上創可貼後,問他,“晴天,還有哪裡受傷嗎?!”
“阿姨,我不喜歡你叫我晴天,我要你叫我小……天天。”小王子其實想說“小滾滾”,想到爸爸和他交代過的話,他還是改了口。
“好。小天天,還有哪裡受傷了?”池星夜笑著,又重新問了一遍。
小王子看著媽媽的笑容,眼淚忽然又蓄滿了眼眶。
他點著小腦袋。
“小天天不哭,告訴阿姨,哪裡傷到了,阿姨給你包扎。”
小王子用自己纏著創可貼的小手指,指著自己的小胸膛,“這裡特別疼!”
池星夜緊張,“心臟疼?!”
“嗯!”
池星夜更加緊張了,“小櫻桃快打電話,叫謬醫生過來,給小天天檢查心臟!”
“阿姨,我沒有心臟病!”小王子糾正。
“那是為什麽疼呢?!”
小王子吸了吸鼻子,傷心的說,“因為我從小就沒有媽媽,我好想我的媽媽,好想見到她,我想媽媽想的心都疼了……”
一句話,瞬間擊中池星夜的心臟,讓她潸然淚下。
她不知道該如何安慰這個孩子,只能緊緊抱著他,用自己的懷抱,給他一些溫暖。
“麻麻……”小櫻桃看到自己媽媽,這麽親密的抱著別人,吃醋的都快哭了,“我不要你抱著他!你是我一個人的麻麻!”
小王子全程無視小櫻桃,小手摟著池星夜的脖子,將自己的媽媽,完完全全的霸佔。
他怕池星夜會推開他,甚至還可憐的哭了起來。
而一向不愛哭的小櫻桃,怕自己的媽媽被搶走,急的也哭了起來。
池星夜從來沒有應付過兩個孩子,有些手忙腳亂。
“小櫻桃乖,小天哥哥她沒有媽媽,這麽傷心,讓媽媽安慰他一下好不好?小櫻桃最懂事了,不哭了乖!”池星夜伸出一隻手,揉了揉小櫻桃的頭。
另一邊。
醫生詢問,“閻先生,身上有受傷嗎?”
“閻先生?!”
赫連承閻全然沒有聽到醫生的說話聲,目光一瞬不瞬,鎖在前方的某一處。
從來到現在,他就一句話都沒有說過。
那波濤暗湧,帶著恨意的視線,都快要將池星夜盯出一個洞了。